白幼微沒去過香山。
聽說是傳世名宅,整座山十六個園,最大的三個園子是沈家的,占了半座山,是南深最體面的宅子。
晚11點,車子到院裡停下。
沈聽肆給白幼微開車門,傭人迎上來問,「三公子,您的院子收拾好了,你們隨時可以過去休息。」
他嗯了一聲,帶著白幼微去佛堂。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幽幽的沉香與墨香。
男人點了香敬上,拉她在案桌前坐下。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唐城,他比我大幾歲是一位研究員,他被人害了兇手就在H國。」
「他們害了唐城,搶走我倆研究的成果,又派人刺殺我。」
沈聽肆伸拳頭遮住額頭,平復燥火,又拿出宣紙寫著佛經。
「我見那位女客戶,是為了和她聯手剷除H國的金家。」
「微微,這些事我本來不想和你說,我身邊其實很危險,並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樣。」
他雙手也沾滿鮮血。
在與敵人搏鬥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幼微知道。
那夜,在寺廟有一群人圍著一個人砍。
那個被砍傷的人應該就是沈聽肆。
他那時候是被人刺殺,她躲在遠處,不敢讓人看見,回了寺廟叫人去救他。
後來他整個人不肯說話,用布把臉包起來。
天天呆在齋堂里,她覺得他都不想活了。
後來,她故意很晚才去齋堂吃飯。
畢竟其他人都走了,她才能在吃飯的時候給他講故事。
世界那麼好,總是活著才有希望的。
還真有緣分。
原來那個人是沈聽肆。
他那時候受了傷,擋住面容,她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他,只覺得他的手很好看。
白幼微靠近案桌前,撩開他頭髮絲,額前發縫那塊,一塊淡淡的疤痕。
「阿肆,你難受嗎?」
「都過去了,你在這我不難受。」沈聽肆反握住她手。
「我剛才聽傭人說,你十年不回香山住了,怎麼突然帶我回來。」
「住一天,明天就回去。」
白幼微問,「阿姨她是不是不心疼你,你去寺廟,她去看過你嗎?她知道你當時的處境嗎?」
他搖頭。
「大姐呢,你被人殺害,她不管你嗎?」
「她恨我,但我不怨她,要是有人傷害你,我也恨他一輩子。」
「現在呢,你弟弟千方百計的想整垮你公司,想利用我給你難堪。」
沈聽肆沒說話。
「我在寺廟後山練琴的時候,有個人偷偷躲在樹下偷聽,是不是你?」
沈聽肆眼睛霧蒙蒙的,輕笑一下。
「阿肆,他們不疼你,我疼你。」她靠近他,手指撫摸上他的臉。
男人挑眉看著小女人,她眼裡一如十年前一樣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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