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仙尊掀開眼皮看著蘇靈，那視線銳利無比，尋常人被看著定會如芒在背。

蘇靈似是毫無知覺，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們要找的容淵在哪。」

此話一出，歸一仙尊揮了揮手，侍從們都退了出去。

他看向蘇靈，聲音低沉。

「所以，你想用這個消息換自己一命。」

蘇靈點頭，視線卻死死的盯著歸一仙尊的眼睛。

「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容淵，他，對你們很特別。」

歸一仙尊與蘇靈對視著，他的眼睛裡依然古井無波，絲毫查探不到半點信息，甚至他連半個字都沒有回蘇靈，只是等著蘇靈繼續說下去。

蘇靈繼續一字一句道。

「如果是因為容淵，那你們不必大動干戈，因為他，已經死了，所有人都看見了。」

歸一仙尊終於開了口。

「所以？」

蘇靈收回了視線：「所以，仙殿可不可以放過玄凌宗的所有人。」

一直沒什麼情緒的歸一仙尊此刻眼底終於多了一絲興趣，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向蘇靈，饒有興味。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死？」

蘇靈神色依然平淡。

「玄凌宗有千餘修士，若悉數殺之，必造成無窮殺業，此乃天道不容，仙尊們都是有望成仙之人，又怎會自毀仙途，所以，仙尊們定是用了什麼法子，既能肆意屠殺，又能逃過天道的規則。」

歸一仙尊點了點頭。

「你很聰明，但他們要死。」

蘇靈似是不意外這個答案，她像是很好說話一樣。

「好，那他們還能活多久？」

歸一仙尊這次回答的很痛快。

「兩百年。」

蘇靈聞言沉默了幾秒，半晌後，她突然輕笑出聲。

「兩百年，兩百年？上千個無辜修士的性命，上千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只要兩百年就可以沒有任何代價的殺死，不愧是仙殿的手段。」

「只可笑，九州修士皆以仙殿為崇，五位仙尊在天乙大世，乃絕對的仁義道德，人族都奉仙殿為尊。此次玄凌宗滅門，仙尊可知世人是如何說的嗎？他們都說，定是玄凌宗作惡多端，不然仙殿豈會出手？他們都在為你們五人叫好呢。」

聽著蘇靈滿滿諷刺的話，歸一仙尊的神色毫無波瀾，他看著蘇靈的眼神，一直都是像看一個物件般。

蘇靈收起了笑容，迎上了歸一仙尊的視線，這一次，她眼中的恨意和鄙夷毫不掩飾。

「告訴我，是誰親自動的手？是你？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