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聲晚還是拒絕了他，「謝謝明醫生看得起我，我不考慮。」

挺犟！

「我建議你拒絕我之前，先看看自己眼前的處境。」明錦佑好心提醒。

她是很狼狽。

但她也不想靠別人。

淋了太多的雨，如果還在期望別人為自己撐傘，那那些雨都白淋了。

……

邱聲晚用最後的錢付了醫藥費，都還沒緩過來，宋亞就發消息問她實習費交了沒，醫院在催了。

現實總喜歡給人當頭一棒。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給邱舒城打了個電話。

邱舒城用的老年機，信號總不好，每次都要打好幾次才能撥通。

「晚晚，你實習還順利嗎？」邱舒城關心的問道。

「挺好的。」邱聲晚按著胸口脹痛的位置說道。

邱舒城安了心，「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缺錢記得跟爸爸說。」

邱聲晚剛要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王寧的謾罵。

「邱舒城！你這個月的工資怎麼才這麼點？是不是又偷偷給那喪門星打錢了？」

邱舒城著急想掛斷電話，怕邱聲晚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可他手忙腳亂愣是沒掛斷。

反而是王寧的辱罵聲又清晰了些。

她一把奪過邱舒城的手機，看到來電是邱聲晚，張口就罵道，「小賤種你還有臉打電話來？又想來要錢？我告訴你！要錢沒有！只有你爸賤命一條，你要就拿去好了！」

邱聲晚攥著手機，咬著唇沒啃聲。

王寧越罵越來勁，扯著她的破鑼嗓子沖邱聲晚喊話，「你說你一個女的念那麼多書做什麼？到頭來還不是嫁人生孩子！還不如初中畢業的時候就嫁人！就你那初中同學，彭小娜，人家孩子都上小學了！天天開著小車多逍遙？」

「要我說當初就是你眼瞎！死活不願意嫁過去，看人家彭小娜嫁過去過得多好？沒眼力見的東西！非要繼續念書！只知道花家裡錢！」

王寧又呸了一聲。

邱聲晚哽著聲音爭辯，「我念大學的錢都是自己掙的，沒花家裡的。」

「少給老娘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總偷偷摸摸塞錢給你！那也是家裡的錢！」

大學四年，邱舒城一共給她轉過三次錢。

每次一千，一共三千。

邱聲晚都記著的。

所以她沒了反駁的底氣。

「你都二十二了，還有臉問家裡要錢？和你一起長大的孫招娣，人家還是初中畢業呢，每個月都能給家裡寄一萬！你呢？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一分錢沒給家裡寄過，還有臉來要錢？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要沒錢你就去賣！總之別想拿家裡一分錢！」

王寧惡狠狠的罵完，就把電話掐斷了，還順帶把她的號碼都拉入了黑名單。

邱聲晚把頭埋在膝蓋里，心裡說不出的壓抑。

你沒錢就去賣！

這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心口處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