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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聽說趙美人前兩日染了風寒,留在宮中養病呢。」

那應該就是下一年。

北風蕭瑟,宮娥請她下馬車時,場中人影憧憧。后妃多選自民間,不止尚芙蕖,其它嬪妃也是頭回見到這種陣仗。

視線掠過一眾朝臣貴婦,最後停在正中央的少帝身上。陸懷身著朝服,墨金龍袍莊嚴凝重,五爪真龍騰飛其上,愈發襯得俊美無儔,矜貴自持。

宋太師站在百官最前,雙頰枯瘦,腰背微微佝僂。他籠著雙手,姿態恭敬小心,半點兒看不出和外頭那些破事有掛鉤。

老賊倒會裝相。

尚芙蕖心底暗罵,跟過去給天子行禮。

「陛下。」

太后一向不喜熱鬧,今日尋了由頭沒來,旁人也早已習慣這套摸魚方式。宋太師似乎打量她一眼,很快又規矩躬身。

「都坐吧。」

天子賜了座。

男女兩席分開,周圍婢僕環繞。后妃御座是按位份排的,尚芙蕖正想跟那一眾美人入座時,陸懷突然叫住她。

「過來斟酒。」

場中目光一下子聚到她身上。

驚訝、羨慕、好奇、嫉妒……兼有。尚芙蕖頭皮陣陣發麻,硬是擺出柔順模樣,跪坐到君王身側。

她咬著牙。

染著丹寇的手,提起那把銅酒壺,暗道人與人的差距果真比狗還大。

書里他為了保護趙書苒不引起宋黨注意力,那可是費盡心思。前期甚至可沒少故意冷落,不惜寵幸她人來轉移火力。結果到了自己這裡,就差沒把寵妃二字貼腦門上,嫌她命太長。

【—5】

陸懷持杯的手微頓。

她一聲不吭,低眉順眼地斟酒。要不是系統提示音清清楚楚,很難看出有異議。

兩三杯下肚,興致漸起,有人自告奮勇想要下場。

「陛下,小人斗膽一試。」

說話的是個長相英武的少年,年紀看著不大,小麥色面龐猶帶幾分青澀,一雙眸子卻炯炯有神。

陸懷道:「季卿先前便提過,他有一個好舞刀弄槍叫人頭疼的兒子。」

季父現任大鴻臚,掌賓禮,是個寡言少語的棺材臉老古板。結果生了個上蹦下跳成天不見消停的崽子,可想而知心態有多崩潰。

「是。」見天子對自己有印象,季飛鷹更加激動,「小人今年是第一次下場搏獸。」

分明差不多的歲數,上座的少年君王雙眸深邃難測,「既是頭次,季卿又只有你這麼一個愛子,還是帶件兵器防身吧。」

尚芙蕖沒見過搏獸。

所以當那名少年利落脫去衣袍,赤著健壯的膀子走進去時,她嚇了一跳。隨後,眼珠子便黏著不動了。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季飛鷹挑的是一頭黑熊,站起來和人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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