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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被罰跪整整三日。

滴水未進,高燒不退。

意識昏沉間,鼻端縈繞的皆是濃郁的血腥味,那名嬤嬤皮開肉綻躺在地上,發灰的雙瞳渙散,卻瞪得大大的……

她懷裡那包涼透的糕餅滾了一地,被血染紅。父皇指著她的屍體,告訴他,這是被他害死的……

他說他有錯,但無罪。

因為他是儲君,未來的天子,這些人應該為君主而死。

當時是母后封后第二年。

那名侍女運氣比老嬤嬤好,撿回來一條命。哭著求母后安排她到自己身邊照顧,說這輩子要以死相報。

母后問他時,他說不出話。

侍女哀求地望著他。卻只覺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堵在喉嚨里,像一團模糊怪異的血肉,噎的人難以喘息。

再後父皇駕崩,宋黨最囂張那幾年。

白日有世家子弟嬉笑著送給他一個提線木偶,夜晚回到寢殿,掀開被褥,對上的是那名侍女的臉……

時隔經年,女子身形已經長開,如誘人的熟果。

掐的極細極膩的聲調,喊他陛下,妄圖靠近。

熟悉的、強烈的想吐感覺……

從前那一幕幕被刻意遺忘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父皇暴怒的臉、被一腳重重踹倒後尖銳石子扎入皮肉的刺痛……

幼時的善舉,在十三歲這年成了想殺他的刀。

置於脆弱喉間。

第45章 點滴到天明】

那名侍女被扔出去時,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少年人慕艾,陸懷卻看都沒多看她一眼,更別提靠近了。

那厭惡作不了假……

「陛下。一陣銅鈴撞擊的清響後,殿外齊忠的聲音傳進,「已是子時了,還請您寬衣歇息,保重龍體。」

裡頭沒有動靜。

齊忠輕嘆一口氣,不敢再勸。正要重新退到邊上時,廊廡盡頭突然傳來一串咚咚腳步聲,懷裡還抱著書卷的尚芙蕖半道折返,氣喘吁吁地問,「陛下歇下了沒?」

他使了個眼色,少女推門而入,「陛下,臣妾書少拿了一卷……」

剩下半截的話音吞沒在喉嚨里。

殿內只燃了一盞燈,光亮朦朧。少年天子俯在案上,將臉埋入自己臂彎,只露出那道緊鎖的長眉。

搭在案上的指節攥得發白。

微皺的生宣上曳出一道長長墨痕。尚芙蕖不知道自己前後腳只走了這麼一會兒,到底發生什麼。但還是上前,試探輕喚了聲,「陛下?陛下?」

「嗯。」

他含糊應了她。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雨勢不大,敲打著窗牗,細細泠泠的,就像她踏過長廊時略急卻輕盈的腳步聲,能將某些隱晦、不能見光的沉疴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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