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初向陸懷舉薦孟朝進的私心。
至少孟家對她而言更熟悉,也更可靠。
她沒有原著劇本,往後的事會怎麼發展,誰也說不清。但不管將來儲君是不是出自她的肚子,她都得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想到這裡,那顆被顛簸起伏的心又逐漸平靜下來,尚芙蕖轉開話題,「可臣妾長居深宮,要怎麼才能認識那些女眷?」
「宮宴。」
手掌收攏,陸懷握住那枚流蘇墜子,珠穗在掌心印出痕跡。
他道,「這次母后的壽宴,你來。」
「陛下提議雖好。」尚芙蕖愁眉苦臉,「但臣妾可能不會。」
她還沒試著主事過。
一來以尚家門戶也沒什麼大事,二來上面有精明能幹的姐姐母親。如果沒有入宮,她大概會像許多普通女子那樣,過完平淡安寧的一生。
治吏、制衡、齊民……這些換作從前,她根本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如今卻是當今天子言傳身教,一手養起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良師。
「朕教你。」
夜色濃釅,一隻明珠般耀眼的手伸到她面前,幫調整她握韁繩的動作。
「不急,我們慢慢來。」
尚芙蕖膽子大,踏雪駒又頗有靈性,沒多久她就能在上面穩穩坐著,還能來回直線小跑了。
她覺得新奇,一時玩的不亦樂乎,沉浸其中,都想不起來先前掉的東西,陸懷也沒有要還回去的意思。
馬上少女歡悅,他眸底軟了軟,悄悄將那枚流蘇墜子籠入袖中……
殿內燃著瑞龍腦,鎏金獸口輕吐。尚芙蕖這是第二次躺上天子寢殿的榻,上一次還是雨夜。青帳半懸,比菡萏軒更空曠但也更冷清。
她剛從湢浴出來,後腳陸懷便進去了。
之前來時都沒好好看過,只知道殿內素的沒有一件多餘擺設。她正要抓住機會,認真打量一番時,屏風後映出一道頎長身影。
陸懷邁著長腿走過來。
??這麼快?
尚芙蕖沒問,擁著半簇被子,自覺往裡讓了讓,給對方騰出一大半的榻。少年烏眸沉沉,似乎看了她一眼。
這才在她身旁躺下。
他睡覺是很規矩的那種。
正躺著身子,脊背筆直,微微闔目。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收斂分寸,始終與人保持距離。
散開的柔軟發尾不經意掃過手背,尚芙蕖從那股淡淡的水氣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脂粉香氣。
她愣住了。
「陛下……用了我的水?」
「嗯。」他應了一聲,面不改色,仿佛這只是件像吃飯睡覺一樣,不需要感到奇怪的尋常事情。
許是今晚夜風吹久了,他聲音有些沙啞。
「有沒有傷到?」
尚芙蕖一頓,反應過來是問她學騎馬的事。新手因為基礎功不好,姿勢不對,很容易磨傷膝蓋內側。
「沒有。」
實則是有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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