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褶子一皺道,「金寶想要給他拿一個就是了,你是怎麼當娘的?別把我孫子教的和你一個樣子,成了老鼠膽子。」
她從肖雲娘手裡奪過孩子,露出笑臉,「金寶兒乖孫子我們不理她,祖母給你拿。」
小孩這才破涕為笑,伸出短胖的指頭,「那我要五個!」
「好好好,五個就五個。」
祖孫兩人其樂融融,腳步才挪動,肖雲娘就攔在跟前。
「娘……這恐怕不太好吧?」
平陽侯府自從被褫奪玉牌後,偃旗息鼓了許多。儘管穆夫人心生遷怒,放話要她故意折磨杜家人。
但肖雲娘也不蠢。
如今平陽侯府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哪還有閒功夫理她?
眼見這棵大樹是靠不住了,自己又沒別有的去處。之前壓根就看不上的杜家,便成了棲身的最佳選擇。
她只能牢牢扒住。
「一個牌子能值幾個錢?」杜母不樂意聽,覺得被下了臉面,「等我兒子孫子成了大官,就是摸過的樹杈子他們都得搶著要!」
她斜著身子用力一撞。
肖雲娘那個體格自是不能與她相比,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注意到周圍似有若無的目光,她低頭咬緊唇瓣,心裡害怕杜母鬧出事來不好收場,到時候連累自己暴露身份……
京兆人多眼雜,平日裡她都儘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被認出。要不是杜元修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這樣的天非要來雲天寺,還說什麼拖家帶口才更顯虔誠之心……
他態度極少這般堅決,若是再回絕反倒容易引起懷疑。
否則她怎麼會來?
思及此處,肖雲娘一跺腳,楚楚可憐朝從方才起便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發呆的杜元修,靠了過去。
「夫君……」
杜元修正仰頭望著寺門前那塊高高的牌匾,殘陽如血,上面遒勁的大字晃得他有些眼疼。
上一次來禪寺,還是尚娉婷初有身孕。
南水州的禪寺比不上京兆氣勢恢宏,但那會兒正春時,薰風解慍。滿目粉白桃花,熱鬧簇擁在一片鶯語裡,處處透著生機。
不像現在。
只有冷白與空寂。
「夫君?」
看他沒有反應,肖氏輕扯下對方衣袖,又喊了聲。
這下,杜元修終於回過神。
連日的鬱悶不順,在眼下堆成一方烏青的影。他額角跳了跳,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按,但注意到不遠處已經走到樹下,抱著咯咯笑的孩子就要去扯祈願牌的杜母。
杜元修一下瞪大眼,「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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