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輕蹙,等奶娘離開後,她才嘆了口氣說道,「陛下,為什麼要教祉兒這樣稱呼?」陸雲祉的話,是他親自教的。
陸懷還倚在那兒,沒穿外袍,領口也松松垮垮,露出一片冰玉色的鎖骨。
聞言,眼都不抬。
「難道我不是她阿爹?」
「長安不就是你我的親生骨血?」
尚芙蕖:……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稱呼不大對。大辰歷代帝王,還沒有哪個教導皇子公主,像尋常人家那樣喊人的。
算了,他高興就好。
反正摺子又不是堆到她案前。
沒在這件事上多停留,尚芙蕖視線轉向窗前的那方長案。書卷齊整,連筆墨都已經給她擺好了。
生完孩子擺爛將近一年,她遊手好閒,看上什麼只要伸手一指,回去後就會出現在自己宮殿裡。
驟然又要回到被迫開卷的狀態,尚芙蕖不由後牙酸軟。
再瞧見旁邊那烏漆麻黑的藥碗。
更加不好了。
「陛下,臣妾今天很累了。」
白天忙完,晚上還得忙。她是人,又不是騾子。
陸懷坐直身子,燈火順著衣袂淌下。
「那備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尚芙蕖打斷,「臣妾今晚好像有點酒多,光站在這裡看陛下,都長了三個腦袋。」
聽取紅葉意見,休養生息,以免傷了身子骨。所以陸懷特地讓她開了一副避子湯,每次留寢前自己吃。
以至於尚芙蕖現在一見到碗,都有心理陰影了。
他生的太好了,那張臉極具欺騙性。與印象中五大三粗的武將完全不一樣。只有那股子使不完的牛勁能作證,以至於她像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
就現在這樣……其實不生也挺傷元氣的。
見她面上幾番精彩變化,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陸懷沒忍住偏過臉笑,慢條斯理吐出剩下的字眼。
「給你的醒酒湯。」
尚芙蕖:……
好多的心眼子。
恨恨幹完那一碗,她泄憤般推亂那堆書卷,卻愣是沒有攤開任何一卷,「這醒酒湯煮的真好啊!」
「當真?」
看出她今晚是沒有要讀書的心思,陸懷說道,「那是我煮的。」
他眼尾微揚,浸染笑意,慣常的那份凌厲在燈下被映的柔和。在外頭冷肅持重的人,幾年的笑加起來恐怕也沒有私下一天多。
難怪齁甜。
尚芙蕖腹誹,嘴上說道,「是藥三分毒,陛下還是少用些吧。」
她不認為,兩人的運氣會炸裂到次次中大獎。
但陸懷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盯的她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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