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芙蕖午睡起晚了些。
天氣一冷,人就愛犯懶,只想縮在被窩裡不動彈。
「娘娘。」小蝶端了盞熱茶進來,「公主殿下方才被太后娘娘叫去壽安宮玩了,估摸著晚些時候才會回來。」
尚芙蕖點頭。接過茶水,任由對方掛起水青帳幔。
望著她低垂的雲鬢,小蝶語帶擔憂,「娘娘,您昨夜是不是和陛下……生氣了?」
這本來不是她該過問的。
但昨夜尚芙蕖叫人抱了一床嶄新的被褥進來,還鋪在那張許久不用的側榻上。那名侍女退出去後許久,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當時,天子那張被燈焰映照俊美的臉,黑沉到能滴出水來。
要知道,自家貴主專寵這麼多年,陛下可是連句重話都沒說過。柳姑姑得知此事後,也心中擔憂,所以派了她前來詢問。
「沒有。」
尚芙蕖一頓,搖頭。
神情隱著無奈。
她不算那種手腳冰涼,氣血不足的。恰恰相反,冬天像個移動暖爐。所以陸懷睡到半夜,總會下意識地往這邊貼。
他身量高大,連被子帶人八爪魚似地緊緊纏上來,反而比春夏更容易熱出一身汗,悶的人動彈不得。
這幾年皇帝包袱漸掉後,情況更是變本加厲。
他太黏人了,所以昨晚她才提出分開睡,想將人趕到側榻上。
但陸懷沒同意。
依賴如樹根深蒂固,他離了她就睡不好,心裡也總覺得缺了一角似的不舒坦。好說歹說,愣是勸不動。
博山爐里的香已經燃燼,餘溫冷卻。齊公公過來時,她正好喝完那盞清茶。
對方在簾外垂手而立,恭聲,「娘娘,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天色沉悶黯淡。
凝著一股狂風暴雪來臨前的壓抑。
滿目皆白之下,高台殿宇巍峨。尚芙蕖這還是第一次踏足前殿。沒等通報入內,就聽到裡頭的怒聲。
「你好大的膽子!」
伴隨話音,一本奏疏被擲了出來。
好巧不巧,恰巧落在她裙角邊。
隔著晃晃悠悠的珠簾,尚芙蕖與那雙鳳眸對上。
彎腰撿起那本奏疏,她垂首道,「臣妾來給陛下送清心茶。」
印象中,陸懷像這樣外露的動怒次數屈指可數。他深沉隱忍,大多數時候都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做到滴水不漏。
上一回這樣,還是在搏獸席間。
當時他尚未及冠,一腳踹翻席案,而且……是裝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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