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棋下的我頭都疼了。」
她小聲念叨著,王雙鷺趕忙拿來手爐給她捂。
「阿娘回來的也快。」
王夫人點頭,視線一動,突然注意到旁邊放著盞精緻小巧的兔子燈,問,「如今還不是時節,怎麼會有這個?」
「旁人送的……」
少女聲音輕了下去,不自覺攥了攥衣裙,膝上霎時皺出幾道漣漪般的痕跡。王夫人沒能注意到女兒異樣,自顧自道,「今夜穆家那個小女兒算是犯了事了。」
王雙鷺微愣下,「穆家姑娘……今夜有來?」自己清楚記得當時閣樓擠著的那堆姑娘里,根本沒有她。
「你們一塊玩兒的時候是不是沒見著人?」王夫人兩隻手背拍了拍,「那就對了,你們是陪著貴妃娘娘,但她是到前頭蹲陛下去了!聽說還花心思學著貴妃娘娘,戴了蝴蝶顫珠簪,穿了身與從前娘娘相像的衣裳。」
儘管後宮差不多解散,但尚芙蕖十月懷胎身子不便。權勢迷人眼,總有膽大之人心存僥倖,想博上一博。
分一口餅和得一整塊是不一樣的,所以尚芙蕖聖眷越濃,尊榮愈盛。那些人心裡就越發痒痒,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穆家出的也是餿主意,天冷凍壞腦子了。宋家的事兒這才過去多久,就記吃不記打,自己急著往刀口上抹脖子。當初被太后疏遠,如今又想出這麼一岔子。」
王夫人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全倒出來了。
「陛下那是什麼人?從前東宮便無姬妾。如今像憑藉眉眼與貴妃有兩分相似,就想著陛下會認錯人,還是會移情別戀?」
不說陸懷酒量極好,千杯不醉。
便是真醉了,上一個想借這種機會趁虛而入的,估摸著都已經投胎成功了。
「那之後呢?」
王雙鷺想想也替穆家女感慨惋惜。除卻美貌,她的才學也是極好的,無奈走岔了路子。
「陛下本來都沒把人和貴妃娘娘對上,更別提會被騙了,還是看到那支簪子後才反應過來她打的什麼算盤,龍顏大怒。反正你阿爹往後上朝,是見不到穆大人了。」
這兩分血脈本就淡薄,如今更是徹底斬斷。
王夫人道,「太后今夜傳我過去,說是手談一局,實則就是為了這事。」
天子自幼長在宮闈,這種小心思和手段見多了,本來就算不痛快也不至於達到程度,但穆氏女偏生不知死活地要裝作尚芙蕖,精準雷區蹦迪。
她說著說著,突然又提及另外一事,「當時薛夫人也在場,我瞧太后似乎和貴妃一樣,很是喜愛薛家小女。」
「貴妃娘娘的那個幼弟也到了成家年紀,雖說前些年娘娘放了話,說要讓他自己尋個合心意的。可之前畢竟還小,今時不同往日,沒準便是想撮合他和薛小女呢。」
這話剛落,王雙鷺臉色就似乎白了層,整個像被人敲了一悶棍,耳際嗡嗡作響。
「怎麼了?覺得冷了?」
看出對方的心不在焉,王夫人忙問,「要是覺得冷,阿娘叫人再送個手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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