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緻秀氣的式樣其實是女子佩戴的,但因他腕骨分明,指節修長,竟不嫌陰柔,反差之下只襯出一種近乎蠱惑的妖冶。
如極細極軟的絲線,纏上人心,輕輕一扯便悸動難抑。
已是青年模樣的帝王,寸寸軟下眉眼,指尖勾住她將要抽離的手,「你再多念一念我。」
金玉手釧叮噹,尚芙蕖耳面發熱,「我與陛下日夜相見,還有什麼好念的?」
人的感情本就是難以說清的東西。
她如今再去回想,仍覺不可思議。
其實已經憶不起自己初進宮的心態。只記得阿娘那句低調做人,安靜如雞的宗旨,不求寵冠六宮,能熬在這高牆之中平安熬完一輩子就行。
之後一切都超乎意料,包括……她自己。
反正這八個字,與現在的她毫無關係。
陸懷含笑,那雙凌厲的鳳眸此刻眼尾微落,多了幾分柔情,「朝夕並非時刻,何必只爭朝夕?」
果然屬狗的,就是黏人的緊。
「願你見我有所求、有所念、有所欲、有所喜,便如——」他指尖一如少年時熾熱有力,如蝶停落在掌心,撲朔著進去,「我見你一般。」
她頓了片刻,落下眼帘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5】
【永以為好。】
那條數值徹底滿了。
氣氛都到這兒了,不親一個都說不去。尚芙蕖本就是個膽大的主,反手攥住對方腕間圓潤的珠串,傾身靠過去。
經多年苦讀,陸懷總算從那些雜書里領悟一二。
一手撐扶在她後腰處,掩飾住逐漸灼熱的血液,化主動為被動,假作安靜等她。自從長安出世,屬於頂級狩獵者的強勢作祟,回回都是他先發制人。
尚芙蕖捧著他那張絕色的臉,暗暗感慨在這方面兩人也算是互為養成系,這人的白紙程度甚至遠超她想像。
最開始竟連女子月信都不知道。
但凡沒有她,就是當蛙的命,只會孤寡孤寡……
水沉香氣息漸近。
兩人相近不過一指,陸懷搭在她腰際的手一點點收緊,青脈顯露。門驟然被叩響,外頭傳來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
「阿爹!我解出來了!」
「……」
早知道就直接讓她回去睡覺。
等陸雲祉收拾好棋盒,乖乖下去歇息。尚芙蕖已經臥在那裡睡著了。
萬花簇擁的時季,溫暖宜人。但春末雨水多,白日與夜晚溫度有差。陸懷還是擔心她萬一不小心著涼,過去給她脫了鞋襪,解了外裳與釵環,再將人挪上去。
被角掖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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