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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芙蕖咬牙,「小心眼。」

她已經保證過許多回了。不是不支持孩子造反,而是千萬不能拋棄他。

「這是大事。」

陸懷乍然冷肅下眉眼,徹底挑落那層幕紗,沒了朦朧遮擋,尚芙蕖可以清楚看到他柔如絲緞的眸底,仿佛能將人纏住,拖到更深處去。

裡頭分明倒映的是這一池碧水。

眉鋒與眼尾卻是鋒利的弧度,似能輕易割斷人的喉嚨。

他輕輕捧住她的臉,低下視線與她相對,望進她眸中,「盈盈,你知道的,我在這世間就只有一個你。」

他親緣薄淺,如今的親生骨肉,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甚至會因為長安與她長的太過相像而下意識心軟,無法嚴厲斥責。

「我此生殺業滔天,罪孽深重,死後魂到不了梁父山,魄也去不了蒿里山。」他喉頭似乎滾了滾,聲息隱隱發顫,「你若不要我,百年之後便是孤魂野鬼,無處可去。」

幕紗滑落到水中,被打濕一角,尚芙蕖怔怔看著他。

相似的話他從前也說過,只是從未這般認真過,近乎撕露出一角偏執。

陸懷低低誘哄道,「往後要是我先走,就在下面等你,你先走的話,那我便直接去找你……再讓幾個孩子將我們骨灰燒作一起,放在同一個棺里……」

「青天白日的胡說八道!」

嘩啦,裙角帶著水珠揚起,尚芙蕖用力推他一把。

後背都起了層白毛汗。

她恨恨從旁邊摸出一壇見底的葡萄酒,說道,「這還沒出宮過上呢,就喝上了!」

事實上是自己興沖沖帶的。

走到迴廊,終於漸漸冷靜下來了。

尚芙蕖心裡清楚。陸懷千杯不醉,酒量極好。先前自己已經吃過虧,上過當了,自然也知道僅僅一罈子酒,是根本不可能將這人灌醉的。

他說的那些,恐怕都是真心話。

先帝作為荒唐的上位者,教導出來的儲君骨子裡註定不可能正常。只是陸懷將這一面掩藏的極好。

他就像那塊潔白無瑕的鎮國玉璽,端端正正地擺在高台上,瞧不出任何問題。只有走的近了,才會發現內里布滿裂痕。外表溫潤,觸手卻涼的徹骨。

看似被捧著供著,實則一摔即碎。活人一生被物化,最為可悲。

而這份多年不曾有的心理依託,在得到之後表現出遠超意料的在乎。即便是死了,也想骨灰與她融在一處。

尚芙蕖在廊下站了一會兒。

日傍西山,平復好咚咚直跳的心臟後,轉頭又折了回去。

這次,陸懷已經不在綠蕖池中了,只立在岸邊,袖袍被風吹的鼓起,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心疼男人倒大霉……她最後還是步上這條不歸路。

「羅家那群人,陛下打算怎麼處理?」為了掩飾自己的去而又返,尚芙蕖裝作提正事,「留又留不得,送又送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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