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腮幫也發酸，艱難開口，「那次...那次綁架我去倉庫的人，是不是你？」

「真是聰明。」魏殊乾輕聲讚嘆，他連一絲偽裝都沒有，煞有介事的看著溫皎，金絲眼鏡後，眸光帶著審視端詳。

他說：「溫皎，那你覺得，現在你落在我手上，我該怎麼對你？」

「魏殊乾，你應當謝謝我。」溫皎的聲音冷靜。

魏殊乾氣極反笑，聲音卻聽不出情緒變化，「謝你？謝你什麼？」

「謝謝遇見我這麼爛的人，從今往後，你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真的值得你去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魏殊乾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他的眼底不知何時拉滿血絲，越發用力的掐緊了溫皎的脖頸。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偏執病態，他低喃，聲音嘲諷：「溫皎....你是真的沒有良心。」

溫皎平靜的聽了，甚至覺得，她心態應當更好一些，只要把這句話視作讚美，就夠了。

可是窒息感讓她的臉憋的通紅，她閉上眼，終究是忍無可忍，推開男人。

兩人坐在散滿鈔票的房間裡，氣氛安靜，壓迫到心臟都失衡。

溫皎沒敢看魏殊乾的表情，她的聲音乾澀，「你來找我，是想怎麼報復我嗎？」

她甚至沒問他想要做什麼，只是直白的問，他想要怎麼報復自己。

魏殊乾背對著溫皎，很長時間沒有反應，良久，他終於轉身，冷若冰霜的一張臉寡淡至極，他的聲音也冷酷到底，透著濃濃的諷刺，他說：「溫皎啊，原來你也知，你對不住我。」

溫皎這麼鐵石心腸的一個人，也沒忍住，落下眼淚。

眼淚比她的理智更快作出反應，於是來不及挽回，就這麼直直掉落，如同一記驚嘆號。

魏殊乾顯然也沒料到溫皎會落淚，他臉上冷冽的表情有一絲裂痕。

他說：「溫皎，你哭什麼呢？」

是啊，溫皎，你哭什麼呢？

溫皎紅著眼，笑容慘澹，她說：「博你同情，不知有沒有用。」

魏殊乾冷笑，他看著溫皎若無其事的擦眼淚的模樣，周身的冷意瀰漫，他凝視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的聲音越發冷，他說：「你有苦衷嗎？溫皎，當初的事，你有苦衷嗎？」

帶著試探，也是最後的仁慈。

「你指的是哪一件？」溫皎平靜問。

魏殊乾冷冷看她，「任何一件。」

溫皎揚起笑容，正如很多個不能為人言說的午夜夢回，魏殊乾在睡夢中驚醒時所看見的，那般自我，毫無良心的笑容。

他真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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