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沈津辭算是門當戶對嗎？」謝璋輕笑，他淡淡道：「其實也不見得吧。只是沈津辭愛你，你就成了沈太太，邊月，你知我同沈津辭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什麼？」

「沈津辭有魄力手腕，沈家從上到下都聽他的，我除了身份一無所有。其實你同斯珩走到今日，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手中沒有足夠的話語權。」

謝璋閉上眼，背靠在車椅靠背上，他低聲道：「邊月，我知道你現在一定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我沒有看不起你，你能去見姚藝敏，我佩服你。」

邊月把玩著手中的手機，她垂眸看著，表情平靜：「你剛剛說的，我其實不贊同。」

謝璋笑笑：「哦？為什麼？」

「我並不覺得是因為你和李斯珩沒有足夠話語權，才走到如今地步，事實上，只是你們要的太多，又不肯讓步。」

「你們都是天之驕子，手中的籌碼比常人多很多，謝璋，85歲的邊月可以陪著李斯珩從頭來過，但是85歲的李斯珩，人生沒有從頭一說，你也同樣。」

邊月說完，將手機反扣在膝蓋上。

這話聽起來好似柔軟，但實際上，字字刺耳。

謝璋的心沉沉下墜，「你在說我和斯珩自私？」

「人都自私，只是程度不同，你們沒有什麼錯，但我會比你們勇敢一些。」邊月望向謝璋：「我若愛一個人，可以放棄權衡利弊，可以赴湯蹈火。」

謝璋看著邊月認真的神色，良久，笑了聲。

「你和沈津辭還真配。」謝璋說：「你們都是瘋子。」

車子在酒店樓下停下。

邊月帶著謝璋上電梯，敲響頂樓套間的房門。

門被打開，姚藝敏穿著睡袍，手中攥著劇本，站在門口，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謝璋身上，帶著審視探究。

但是下一秒，她收回視線，往一旁側過身，「進來吧。」

邊月同謝璋依言進去。

歐式裝潢，在偏僻的郊外，能找到這樣的酒店，劉導對姚藝敏確實是當祖宗供著。

但導演惜才，如此年輕的影后，待遇高，無可厚非。

邊月看見，沙發上散亂放著看過的劇本，隨意攤開，上面有五顏六色的標註。

「姚小姐，我同謝璋坐在這裡，可以嗎？」

「隨便坐。」姚藝敏的聲音由遠及近，她的手中多了兩杯水，放在邊月同謝璋面前。

謝璋一直在看姚藝敏，伴隨著水杯被放下的清脆聲響，他終於開口，帶著試探：「你就是安佳宜的姐姐？」

姚藝敏手中的水灑了點出來。

她抬眸，似笑非笑看著謝璋，「怎麼？我和佳宜長得不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