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玉佛,狐狸眼笑意慵懶,偏偏有著志在必得的篤定,他說:「婚姻不是利益交換的工具,愛也不能用價值來衡量,溫皎這個人在我這裡,其他的麻煩和困難,都不值得一提。」
也許是沈昭禮臉上的意氣風發太過刺眼,又也許是當年的自己太過冷漠,謝璋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刺了一下,鮮血汩汩冒出來,有著難以言喻的尖銳疼痛。
他臉色微白,笑笑,輕聲道:「你說的對,如果是和深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時間就這麼流逝著,一轉眼,已經是三月後。
邊月有些顯懷了,走路也變得笨重。
她常常嗜睡,醒來的時間也不長久,總是困困的。
沈津辭讓人從空運了很多小雛菊過來,五顏六色的,放了整整一個房間。
只是因為醫生說,孕婦要多看看五顏六色的花草,對身體好。
邊月看的不多,但是時間長每天都會打理。
用康宇的話說,花不值什麼錢,但是沈先生花了這麼多時間,魚目也是珍珠了。
這天的小島還是大雪不去,邊月睡在一旁的搖椅上,面容被火光烘得紅撲撲的。
李斯珩一般都只會旁觀著沈津辭照顧邊月,沒什麼交集。
兩人之間的關係,能在同一屋檐下和平共處,已經是意外了。
「津辭,水...」邊月醒來,習慣性的差使著。
沈津辭正在廚房做飯,李斯珩拿著報紙的手一頓,之後,放下報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邊月。
邊月也沒看人,一口氣喝完,才笑著將水杯遞給李斯珩,嬌氣地說:「有點不夠熱。」
「知道了。」
邊月的瞌睡醒了,抬頭,看見李斯珩已經面無表情的接過水杯,往一旁走去。
邊月的喉嚨突然就有些沙沙痒痒。
她悶悶的咳嗽,歉意道:「抱歉,我以為是津辭。」
李斯珩拿著水杯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他眼底有一彎紅意瀰漫,手下意識收緊,指骨泛白。
有一個不真切的念頭,在李斯珩的腦海中縈繞——邊月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說話了。
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可是卻幾乎沒有交流。
這大概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懲罰。
「沒關係。」李斯珩說:「邊月,過幾天雪就停了,到時候,你和沈津辭就回去吧。」
「你呢?你打算去哪?」邊月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清淡溫柔的,釋然釋懷的,「李斯珩,你以後都不會回去了嗎?」
李斯珩垂眸,遮住眼中的複雜情緒,他明明也知道,邊月看不見的,他正背對著她,可他還是唇角牽起笑容,柔聲道:「嗯,都不回去了。」
「那,你注意身體。」邊月說:「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她明明比自己小那麼多,可是現在,她更像個大人。
李斯珩在這個瞬間,那般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劣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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