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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娩莫名緊張。

她其實不是很清楚裴相和是不是真的在妄自菲薄,但據說太監進宮前挨得那一刀非常重。

一些命輕的,挺不過就死了。

或許,他在這方面是敏感的。

因而,姜娩不會去揭人傷疤,只把藥遞給他。

「有些道理掌印比我懂。但我認為,我們的身體會保護我們,作為被保護的一方,我們也應該學會保護自己的身體。」

第060章 自厭

裴相和接過她遞來的藥。

身居高位數年,倒是鮮少有人敢如此同他講話。

姜娩的這套理論,在他聽來也覺新鮮。

偏生細細一品,竟也能咂摸出幾分道理來。

他也注意到,比起自稱「本宮」,小皇后顯然在自稱「我」的時候更自然。

想到她為了避寵淋雨倒在地上的一幕,裴相和將藥瓶拿在掌心握住,目光在她還有些憔悴的面上掃過,半譏諷半輕笑地開口:「娘娘是希望奴才像娘娘一樣愛惜身體嗎?」

姜娩噎住:「……」

不用多問,她直覺他指的就是她故意淋雨一事。

她張嘴辯解:「這不一樣。」

裴相和:「有何不同?」

姜娩態度執著,一副必須要把此事說清楚的架勢:「掌印跟我不一樣。掌印位高權重,宮裡人人敬畏,乾慶殿皇上摔茶盞一事,便是掌印躲開了皇上也不會追究。但我淋雨,是因為我別無選擇。再有,這兩者的意義也不同。掌印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我是被迫只能傷害自己的身體。」

重活一世的姜娩很惜命,也愛惜自己的身體。

如果有的選擇,她絕不會想出淋雨這樣的笨法子避寵。

這是她自保的手段。

同樣也是她估算過對自身損失最小的辦法。

「娘娘說的對。」裴相和望著她,嘴角的弧度依舊,卻將她給的藥又放回到她身邊:「奴才確實沒那麼愛惜自己的身體,因而這點傷,奴才懶得用藥。」

一道口子罷了。

死不了人。

他又道:「不過一具殘破之軀,有什麼值得愛惜的。」

姜娩眼含驚訝。

她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點自我厭惡的情緒。

她確認自己沒聽錯。

老實說,比起之前總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的裴相和,她反而覺得這樣近乎自厭的裴相和才算是露出了一點真實的情緒。

眼前的裴相和,跟她之前接觸過的幾回不同。

想來是被奪權一事令他心生消極,他才會在她面前露出這樣像是被困在籠子裡受傷的小獸的一面。

說起來,也是她的話,令裴相和的處境更糟。

姜娩滿懷愧疚:「乾慶殿一事我很抱歉。」

裴相和輕笑:「娘娘不用跟奴才道歉,況且,娘娘也沒有保護奴才的義務。」

姜娩:「你說得對。」

裴相和愣怔。

這就不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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