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被剛喝進嘴裡的宜春酒嗆到,咳得滿臉通紅。
面對姜迎芳的追問,她緩了一會兒才把喉間的嗆味壓下,隨即目光一轉,兩手交疊,腦袋往上一枕,閉眼,裝死:「我喝醉了。」
姜迎芳僵化:「……」
這都行?
大姐姐這賴耍的,當真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姜迎芳抬手摳了摳頭皮。
唔~
看來大姐姐不是想說了。
好在她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就是想要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姜娩當然不可能睡著。
白日裡睡了這麼久,晚間清醒的很。
等姜迎芳不抓著她問起昨晚一事後,她便睜了眼。
姜迎芳也沒再糾結,轉頭同她說起春社來。
姜娩沒過過春社。
原身也沒過過。
在原身的記憶里,柳氏是一位慈愛又不失嚴厲的母親,因著柳氏出身望族,所以十分注重對原身的培養。
柳氏雖不要求原身琴棋書畫樣樣都通,但在讀書一道上卻管教甚嚴。
且柳氏對民間節日也不上心。
這就導致原身對風俗所知不多。
據姜迎芳說,此次春社過後,便是春闈,因而明晚會很熱鬧,除了黎民百姓會祈禱五穀豐登之外,即將赴考的學子們也會放河燈,祈禱高中。
姜娩想到了嚴話跟潘垠。
這二人是朱大人鄒大人的門生,想來以他們的才學,是能過的吧。
且祖父也挺中意這兩個後生的。
聊得晚了,姜迎芳開始犯困,便先告辭,姜娩卻還沒有睡意。
她站在院中,望著高掛在夜空中的那輪彎月。
一匹月光灑落下來。
如披帛一般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影也被地上的光影拉得長長的。
姜娩想起這段時日在宮外的逍遙自由,頓生不舍。
再過幾日,歸寧期就結束了。
忽的,她又想起了裴相和。
不知道他的傷好些沒有?
燒退了沒有?
紅壺拿了件外衫出來,從後披在姜娩的身上,趁這會兒沒什麼人在,她道:「娘娘,咱們日後還是離裴掌印遠些吧。」
裴掌印好是好。
可她們家娘娘更好。
反正紅壺覺得,裴掌印企圖染指娘娘,是大不敬,也是足以被斬首的大罪。
姜娩聽她說起裴相和,想到當日金釧跟紅壺撞見的一幕,面色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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