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為什麼能在十年間安於磐石?
靠的當然不可能是運氣。
也不單只是皇恩。
他會謀算。
還懂得如何抓緊手裡的權力。
所以,裴相和才能成為人人喊打喊殺的大奸宦。
京都之中,誰都想他死,但只要裴相和抓緊權力,就能安坐於室,也能令百官忌憚,令當今畏懼。
姜帆眼底閃過堅毅的光。
少年的面容還有幾分沒有褪去的青澀,以及多年在京都養出的謙和,可他的眼神已初露鋒芒。
他像一柄還未出鞘的寶劍,蘊藏著無窮的潛力。
姜娩聽完,表情有些發怔。
他遠比她所想像的成熟,也很有自己的主見,以及遠見。
姜帆跟她說這些,不是想讓她配合他,也不是想讓她利用美色去爭寵,為姜家贏得更多的機會和榮耀:「大姐姐,我跟祖父各有謀算,他有他的考量,我有我的堅持。姜家的未來,姜家的榮光,父親擔不起,那麼我來擔。至於你,不用因此而有心理負擔,你要做的,只是保全自己,隨心去做你自己就好。如今祖父再入朝堂,有他跟他的門生在,你縱是沒有聖寵,沒有子嗣,也照樣對你後位無損。」
這世間不止從文一條路。
從軍也是一條。
姜帆的才華在一眾世家子弟里算不上出眾,更無法跟沈非空或是錢執光那樣有天賦的人相比。
他想,與其跟天下寒窗苦讀多年的文人去搶一個中舉的名額,不如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姜帆說罷,翻身上馬。
少年雙腿一夾馬腹,勒緊韁繩,揚長而去。
姜娩望著他打馬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
金釧羨慕道:「姜小公子真意氣風發啊。」
銀珀一笑:「若姜小公子真能在邊關之地掙個前程出來,等他再回京都時,必然能引得不少閨秀芳心暗許。」
送別完,姜娩棄了來時的馬車,準備在回宮前再逛一回京都,感受一下宮外的自由。
路過一間珍果鋪時,她停下腳步。
金釧跟銀珀跟著停下。
姜娩靜靜地站著,眼底划過一絲掙扎。
她記得,在唐園時,自己說過要給裴相和買糖。
但她也不止一次地暗暗在心底跟自己說過要跟裴相和劃清界限,保持距離。
糾結過後,姜娩的腳還是沒能邁開。
她望著人來人往的珍果鋪,眸光一定,俄頃,做了決定。
算了。
最後一回……
這是她最後一回心軟。
以後……
以後她就再也不要對他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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