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咬咬嘴唇:「……」
唔~
她這張嘴啊。
她就不該說有下回的。
且她如此說,不是在告訴他,她被輕薄了都還不夠生氣的嗎?
姜娩懊悔至極。
馬車停下。
姜娩掀開帘子透了會兒氣,見太傅府到了,心裡鬆了口氣。
經過裴相和身邊時,她把手裡沒吃的兩塊糖糕放到他的手裡。
裴相和的掌心觸到一片溫軟。
她握著糖糕有些久了,糖糕上沾染了她淡淡的體溫。
一股清甜的氣息縈繞。
下了馬車後,姜娩把銀珀手裡拎著的東西拿了一部分,再折返去馬車前,將東西遞給他。
裴相和的掌心裡放著兩塊糖糕,見她提著東西站在馬車下面。
冷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照得那張臉在夜裡添了幾分不容侵犯的聖潔,她的鼻尖被鍍上一層瑩潤的光澤,唇形飽滿,色澤誘人。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還在生氣,她雙眉一豎,故作出凶巴的神態,把東西往他身上一扔,語調卻溫軟不過:「不是怕苦嗎?」
裴相和怔住。
姜娩沒再多說,轉身要走,裴相和把東西放到一邊,用沒拿糖糕的那隻手去抓人。
他抓到姜娩的一截衣袖。
姜娩回眸,以為他還有話要說:「怎麼了?」
裴相和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看得姜娩臉上的不解越來越重,他意味深長道:「都說佛度眾生,但我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到過,我只看到過身處絕境的人要麼在尋求他人相渡,要麼是無助到自己在尋求自渡的方法。」
姜娩一時聽不懂他話里的含義。
她想,裴相和一定讀了很多書,才會說出一些令她倍覺費解的話。
見他眸色間浮現認真的神色,她問:「你也在自渡嗎?」
裴相和:「一直以來,我都在自渡。」
用仇恨自渡。
而仇恨真的是很好的東西。
沒有它,他未必能走到現在。
姜娩:「那現在呢?」
裴相和:「……」
姜娩:「你說佛度眾生,現在它渡你了嗎?」
裴相和:「佛從未渡我。」
姜娩:「……」
他笑開,清冷的眉眼間驟然生艷,驚艷得姜娩直接呆住:「可娘娘渡我。」
裴相和不屑佛渡。
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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