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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慌什麼?」林老漢無奈又好笑,「甭管那邊住著的是誰,在這裡他就只是晏小公子。你看他來咱家可擺過架子?就連他身邊伺候的杜嬤嬤、郁大夫、莫一,哪一個在村里也都沒擺過上等人的譜,是不是?可見他們都是好相處的人,至少對咱是這樣。他們不願意表明身份,可能就是不想咱過於拘謹惶恐。」

「那、那是咋樣?」

「以前咋樣以後就咋樣,只要他們不說,咱就當不知道。這樣大家才能自在。」

林婆子點頭,深呼吸,努力把起伏的情緒壓下去。

被老伴兒嘲笑,「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有啥風浪沒見過的?平日恁爽利,現在慌成這樣?」

林婆子當即翻了他一個大白眼,被笑話了反倒迅速冷靜下來回復平常了,反唇相譏,「說得好像你多淡定一樣,你兩腿倒是別哆嗦啊,實在遭不住你要不進屋躺會?免得待會倒下來我搬不動。」

「……」老夫老妻了,說話咋不愛給面呢?

晏家門口候著的人並沒有等多久。

很快朱漆大門打開,把人請了進去。

及後大門重新閉上,隔絕了外頭目光。

崔應元與楊甫在晏家書房裡,終於見到了他們想見的人。

一整個下午,書房裡的人談了什麼外人不知。

直到百相從私塾下學回來,金烏西墜,晏家客人才從院子裡走出,坐上馬車離開。

杜嬤嬤端一壺茶走進書房,將茶水放到書桌上,拿過墨塊研磨,「殿下,楊甫為官平庸無建樹,崔應元喜鑽營斂財,兩個都算不上好官,這次他們上門拜見,殿下為何不敲打敲打他們?」

晏長卿抿唇笑笑,「凡事不能只看一面。楊甫平庸,但是他在梧桐鎮這麼多年,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卻少有冤假錯案,也不刮民脂民膏,在小地方,便算是好了。換個人來,百姓未必有現今這般好過。

再說崔應元,喜鑽營,喜斂財,但卻有度,原州地界內無有聽過怨言。他是做出了實績的。水至清則無魚,身為掌權者,最看重的是平衡。倘若哪日他貪心太過,父皇自會辦了他,能留著他繼續在那個位置上,說明父皇心中有考量,崔應元尚堪用。」

拿起茶杯飲一口,入口的茶水溫度正好,晏長卿輕輕喟嘆,扭頭看向窗外殘陽。

殘陽如血,將天邊燒得半紅。

落暮時分的景,絢麗又落寞,最後一躍的悲壯值得反覆品味。

人與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不可能時時保持朝陽的朝氣、午陽的熱烈。

人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官在官場上摸打滾爬,哭過痛過敗過後,熄了一腔熱血,在無數教訓中摸索出自己的生存之道。

所以夕陽染上暮氣,懂得了收斂,變得深沉。

而不管是哪個時段的太陽,對掌權者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點,太陽需有光。

光耀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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