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捻捻手中殘留的、來自對方身上的高溫,輕輕應了個「嗯」。
一般發燒,他們貼個退燒貼,補充點水分和電解質也就過去了,但她燒得那麼高……估計還是得吃藥。
這麼想著,太宰取過他放在床頭的繃帶,挽起袖子,安靜地開始往自己身上纏——他還是不習慣身上沒纏繃帶的感覺。儘管如今他身上什麼傷也沒有。
說起來,他這個試圖自殺的人只是頭上腫了個不太嚴重的包,反而是冒雨跑出來找他的她看起來比較危險。
而且……
太宰的視線落回卯崎栗身上,看著她微閉的雙眸,潮紅得不太正常的臉頰,以及與她臉色對比明顯的蒼白嘴唇。
她明明,那麼害怕打雷。
太宰回想起,被對方背在背上時她顫抖卻又堅定的力道,腦海里又莫名浮現出她方才本能般脫口而出的,那句誇讚他的話。
他停下了手中即將往右眼上纏繃帶的動作。
只是到明天而已,幾個小時不纏也沒關係。
太宰抬手撥弄額前的劉海,昏暗光線下的耳尖難得透著一絲不自在的瑩潤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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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回到家的時候,被太宰嚇了一跳——以往他晚歸,卯崎栗總會貼心地來一樓玄關給他留一盞小夜燈,而太宰不僅什麼都沒做,還在聽見他開門動靜後立刻從房裡跑出來,結結實實地嚇了他一跳。
儘管森鷗外知道,嚇他那一跳或許並非太宰本意,畢竟他那一身白襯衫,在雷雨交加且光線昏暗的郊區小診所里——好吧,在打開燈,看見太宰那個「你怎麼這麼遲才回來」的嫌棄眼神後,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於是森鷗外無比順暢地問了一句廢話:「太宰君,你醒了?」
太宰,太宰被他問得噎了噎,有些無語,「不然站在森先生面前的我是栗小姐假扮的嗎?」他這麼吐槽完,又扭頭看向正睡著卯崎栗的,他的房間,「栗小姐發燒了,三十九度四。」
話說到這裡,森鷗外也明白了太宰的意思。其實從進門沒看見小夜燈的那一瞬起,他便知道小姑娘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只是他緊接著便被太宰嚇了一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去把退燒藥拿出來備著,太宰君有燒熱水嗎?」森鷗外放下包和帶回來的外賣袋,徑直便往太宰房間走去。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森鷗外頭也沒回地囑咐道:「一會兒可以給她餵一點。」
他似乎默認,太宰不會放任卯崎栗不管。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在森鷗外看不見的角落,太宰撇撇嘴,有幾分被對方拿捏的不爽,卻也沒多說什麼,而是乖乖去接他特地抽空燒開的水,好拿來給人補充水分。
畢竟卯崎栗現在會發高燒,很大一部分原因,不,甚至可以說,她發高燒就是因為他。
雖然放任她不管也完全……
太宰垂眸注視著冒有圈圈熱氣的馬克杯,小心地往裡頭摻了些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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