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不會告訴她,他私底下為了調整出記憶中的那個味道,自己一個人嘗試了多久。
太宰不回答,卯崎栗也便沒有繼續追問他——從以前起就是這樣,如果他不願意說,她大多數時候都不會逼迫他。
她捏緊手中的銀叉,換了一個話題開口道:「如果,今天那家蛋糕店做的南瓜撻,令人意外地好吃呢?」
「那我就自己帶回去吃掉,浪費可不好。」太宰一面點頭贊同自己的想法,一面答道。他的回答不帶任何猶豫,顯然是真心這麼想。
卯崎栗捏著銀叉的指尖泛著白,她強迫自己鬆手,說話時眼睛卻沒有看向太宰,「……就算沒有蛋糕店的好吃。」許是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凝澀,她緩緩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出下文,「也應該給我吃。」
「如果不這樣,我就永遠不知道太宰君做了什麼。」
南瓜撻的事也好,偷偷給她送傘的事也罷。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卯崎栗放下銀叉,卻因為她手不由自主地一顫,讓銀叉與瓷盤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如果不說……」
說到這裡,她恍然驚覺:她似乎沒有資格指責太宰。
她明明也沒有告訴他,她想要他對她說些什麼,就只是一味地在等他先開口,先低頭向她解釋。
就好像有一盆冰水驟然從她頭頂澆下,將她全身都澆得濕透,寒意自頭頂、背心,自四肢末端開始向心臟漫延,冷到刺骨,只叫她心寒心痛。
他什麼都不解釋固然不對,可她也什麼都沒說。就算幾年前他猜得到她的想法,但現在呢?正因為是現在,是分別後再重逢的四年後,所以她才更應該主動表達自己的想法。
有些話不真正說出口,誰也不會懂。
「……對不起,我……」
太宰慢慢俯下身,將視線與她齊平,「栗小姐沒有錯哦。」
「不好的人是我。」他這麼說著,試探性地伸出雙臂,將眸中滿是慌亂的卯崎栗攏進懷裡,「是我擅自替栗小姐做了決定。」
太宰沒想過在這個時候跟卯崎栗坦白以前的事,可話到了嘴邊,竟意外地順暢。他對她說了他這幾年的猶豫與不安,以及他害怕會失去她的焦躁痛苦。
青年人低低的嗓音逐漸在空氣中消散。他敘述這些話時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簡單敘說,而並非為他自己爭辯什麼。
他似乎,是想粉飾他的痛苦。
可惜的是,她作為當事人,感同身受。
卯崎栗攥緊手下的衣物,說話的聲音帶著些顫抖,「……明明,一直不聯繫我,才可能真的會失去我啊。」她眼前蒙著一層水潤的霧,「要是我們錯過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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