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西璟還是順從了謝書的想法，沒有再強拉謝書。但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疑惑，人類才會注重細節，眼前這人究竟是人類還是喪屍。

「你是人類嗎？」沈西璟問。

謝書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按照生理來說，他已經不算人類了。

見謝書沒有回答，沈西璟再問：「你是喪屍嗎？」這個問題他之前也問過一次，但現在他對於問題的答案卻沒有那麼自信了。

謝書仍舊沒有動作，因為按心理來說，他也不算喪屍。

兩方都不算，就只能歸到異類了。

怪物的身份仍然沒有確定，沈西璟也不急，他問另一個問題，「你有名字嗎？」

謝書展開手掌，把手掌往沈西璟面前伸了伸，沈西璟也跟著展開手掌，受制於喪屍的身體，謝書不能靈活地使用手指，他只能將其它手指稍微彎了彎，用食指在沈西璟的掌心寫下單字「書」。

他本想寫全名，但指尖實在僵硬，對於現在的這個身體來說，寫下一個「謝」字，天都亮了。

謝書寫得慢，沈西璟按著一筆一划認出謝書寫的字，「小書，是嗎？」

謝書張了口，發出一聲沙啞的「呃——」。

這聲就是標準的喪屍聲，沈西璟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書，你在外頭可不能出聲。」

謝書乖乖點頭。

因為謝書不願意坐床上，所以沈西璟給他搬了把木凳。

謝書就坐在木凳上一動不動，只有腦袋跟著沈西璟的身影移動。

沈西璟洗完澡爬上床，他知道喪屍不需要睡覺，但他還是問了一句，「小書，你要睡覺嗎？」

謝書搖頭。

「那你在房間內好好待著，千萬別出去亂跑。」沈西璟囑咐道。

這一片區域異能者很多，謝書要是偷跑出去被異能者發現，要麼被送到處理室殺掉，要麼被送到研究所研究，總之下場都不會太好。

謝書站起身，給沈西璟拉好被子後，他在沈西璟的身上輕拍了兩下，讓沈西璟放寬心。

沈西璟看著謝書的丹鳳眼，丹鳳眼邊沒被遮住的地方露出一抹淡淡的青綠，他的眼神很純淨，應該會乖乖聽話的。

不需要睡眠之後，夜晚的時間似乎漫長了不少，以往的謝書只能發呆，現在他可以看著沈西璟發呆。

沈西璟的呼吸逐漸平穩，謝書悄悄挪到沈西璟的床邊，借著沈西璟房內小夜燈的燈光，他看見沈西璟左眼下的淚痣。

連睡夢中，沈西璟的眉頭都是微微皺起的。

謝書伸出食指，他想幫沈西璟拂去眉間的愁緒，卻在快要碰到眉心的時候收回了手，現在的他擔心控制不好力道吵醒深睡的沈西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