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能改，還算好喪屍，一直叫小喪屍也不是個事，謝書索性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你小怒吧，動不動就發怒。」

「好、好！」小怒不知道名字是什麼意思，但它就是很高興。

「小怒你待在這裡，我要去找人，知道嗎？」謝書再次跟小怒說著。

吃過教訓的小怒這次就乖多了，它點了點頭，直接坐在原地，控制其他的喪屍來陪它玩。

謝書隨便撿了個異能者的背包，將裡頭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之後，把每個異能者屍體上能代表身份的東西都裝進包中。

異能者的屍體已經被喪屍咬得面目全非了，這般帶回去屬實有些殘忍。

把所有的遺物都裝進包里後，謝書才背上包出發，六級的他身體非常輕盈，一百公里的路程在他腳下不過是輕蹬幾次腳的事。

白舟保護區正在加強城牆的守護作用，入關的安檢更是比之前嚴格了十分，但這些都影響不到謝書，謝書按著熟悉的路線，繞到保護區後面，一個瞬移便進了保護區。

保護區內的氣氛比起之前沉悶多了，空中像是圍繞著一層灰色的薄紗，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保護區內人們的心態。

謝書按著記憶里的路線，順利跳入沈西璟的房間裡。

沈西璟坐在床上，雙手指腹摩挲著相框的邊沿。

「你在看全家福嗎？」謝書出口問道，他的聲音已經沒有喪屍那般沙啞了，反而有種清風般的溫潤感。

沈西璟猛地抬頭，眼前人還穿著熟悉的黑衣服，此刻他的臉完全露出來，淡青色的皮膚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跟人類相差無幾的膚白色，他頭髮顏色還是靛青色，但瞳孔已經恢復了烏黑，高挺的鼻樑下，淡紅色的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不知為何，沈西璟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他強忍著情緒，說：「你……是小書？」

「準確來說，我叫謝書。」謝書終於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沈西璟，「我仍舊是喪屍外表，人類靈魂。」

沈西璟站了起來，給了謝書一個擁抱，手底下的溫度依舊冰冷，謝書的身體沒有人類的溫度，「你不是自殺了嗎……？」

「我無法解釋。」謝書說：「但是被控制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了。」

沈西璟瞭然，謝書就是個異類，死而復生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倒顯得正常了。

謝書仍然坐在那把熟悉的木凳上，他把書包從背上拿下來，將包里的東西拿了出來，「這些是我收集到的異能者的遺物，你看看要不要送到總部去。」

沈西璟把手裡的全家福重新放回床頭柜上，他側頭看見包里的東西，話語一滯，悲傷壓在他的喉嚨中，「真是幫了大忙了。」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背包，把它放在桌上，生怕一個不注意碰碎任何人的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