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說啥你都當我放屁。」碰杯以後，周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文雅點。」謝書說。

「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你說就是。」周蘊拍了拍謝書的肩膀，「可不想看我哥們兒再演苦情戲了。」

謝書給周蘊又倒了杯酒，兩人就著下酒菜談天說地起來。

喝到上頭之時，周蘊還從卡座離開，進入舞池之中，跟舞池裡的客人們一齊瘋跳。

謝書沒有陪他一起瘋，他坐在卡座的沙發里，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時刻注意下面發瘋的周蘊。

在音樂音量開到最大，地面被樂聲震動之時，謝書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酒館內的燈光很暗，手機一亮就是黑暗中的一抹光芒，非常顯眼。

黎景南打電話來了，謝書接起電話時，才發現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零點。

「餵？」

「你還要回來嗎？」黎景南問。

「要，不過要晚一些，你先睡，我有帶鑰匙。」謝書說。

黎景南的生活作息很規律，沒有工作的時候，十一點半就會上床睡覺，今天讓他等到十二點多，已經是破例了。

「好。」黎景南應了一聲以後，有了三秒的沉默空檔，「我對香味很敏感，你別帶香味回來。」

黎景南這話拐彎抹角，但謝書還是聽出了其中意思，他沒忍住笑了兩聲，「知道了，我一定乾乾淨淨回去。」

聽到這回答黎景南才滿意地掛了電話。

周蘊在舞池裡跳了半個小時才盡興，他們離開酒館的時候，時針已經走過了1。

謝書比周蘊清醒多了，周蘊喝得連直線都走不了，整個人爛醉如泥，謝書就只能先把周蘊送回家，他再回家。

謝書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絢麗燈光，打了個哈欠，凌晨兩點半，他終於把周蘊處理好，坐上回家的車。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連小區的電梯都只為他一個人服務，謝書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迎接他的不是黑暗，而是明亮的白熾燈燈光。

黎景南是特意為他留燈嗎？

謝書心裡有些感動，他換上拖鞋走進客廳，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黎景南，只覺得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