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論他怎麼嚴刑拷打,貨就是不見了,少了一個。
直到踏出船艙前,衛善元臉色都是陰沉的。踏上甲板面後,他又露出淡然疏離之意,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
誰也想不到,他方才做了何等殘忍的事。
不過,就算船上這批人知道,恐怕也只會痛恨膽敢背叛衛家的人竟這麼輕輕放過。
沿途不斷有人行禮,好似風吹過麥田地般此起彼伏。衛善元略一點頭便能引得那些人激動不已,直到人走遠了還在不斷討論著。
「那就是衛家少爺了。」程浩軒緊拽著顧修遠,以免他被人群衝散。二人擠在人堆中,又熱又擠,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人堆。
顧修遠悄聲說:「他身邊守衛多,我們估計不好接近。」
「我們住在甲等客房,或許可以用這個身份去打聽。」程浩軒有些心急,「你別忘了你方才遇到的詭異,我是不打算回去了。現在還好是白日,等到夜裡大伙兒各自回房歇息,你是回還是不回?」
顧修遠連忙說:「我自然也不敢回。」
「遲則生變,還是拼一拼好。」
「一艘船能放貨物的地方不過就那些,我瞧著應當在艙底。可惜現在和他們走散了,只有我倆不好行事,否則我們兵分三路,一邊去找貨,另一邊去穩住衛善元,再一路引開守衛。」程浩軒一想到剛才他們匆忙逃跑竟走散了,就有些心焦。
同為北方人,他不似余寶兒那樣從未乘過船,相反,因為家中生意的緣故,他同族裡叔伯幾次下江南。
白日還好,一到夜間,就是他最害怕的時候,黑天和黑水都好似連為了一體,只有一艘和天地相比下無比渺小的船在風浪中起伏。那時候的他,只敢蒙著頭縮在房間角落裡,拼命祈禱黑夜快些過去。
後來他有了些經驗,更是知道夜裡行船的危險,礁石、水匪、風浪……每一個都可能讓他們死在這片水中。
他有種預感。
黑夜來臨時,將會有更大的恐怖。
這片江水裡,又埋葬了多少屍體呢?
離他們不遠處,余寶兒扶著船欄慢慢走動。
方才情急之下逃跑,她本和那個叫姜遺光的少年一起,誰知逃出來後二人就被衝散了。她一見江水涌動便犯噁心,捂著心口慢慢往前走。
只是,她和程浩軒二人恰好背著身,往反方向走去。
他們都沒有回頭,錯失了一次匯合的機會。
余寶兒心想,閣樓是肯定不能去了,她現在噁心得厲害,渾身無力,必須同人合謀才是。
聽聞來的還有個女子,只是不見了蹤影,否則與她同行也是好的。
那個靈慧……看著著實怪異,余寶兒每次對上她的眼神都覺得心慌。如非必要,她並不想和靈慧一起走。
她繞了小半圈,又往船尾的位置走去。閩船船尾較之船頭更寬闊,只是因著背光,少有人往這裡來。只有十來個婦人坐在這片平坦處,還有幾個小孩兒不顧船隻顛簸,蹦跳著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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