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伸出應當是手的柔軟的肉塊,抓住毛筆,在白紙上慢慢寫字。
那頭,趙鼠兒懷揣著一大堆書跳出去,和在外蹲點的幾人比個手勢,示意東西拿到了。
幾人往回走,準備回到不遠處的四喜巷。
趙鼠兒隱約覺得懷裡的東西越來越重了,有些濕漉漉的,沒在意,還沒到四喜巷,絕不能把東西拿出來,便一路忍了。
等回到巷中後,甄二娘恰巧也在。
和面露喜色的趙鼠兒不同,甄二娘臉色陰沉,一看就知發生了怪事。
張成志給他擠擠眼睛,示意他小心點。
趙鼠兒也不禁嚴肅起來,態度恭敬幾分,剛想問,甄二娘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楊文治死了。」
趙鼠兒一驚:「怎麼會?我們送他來時還好好的!可是用刑的兄弟下手太重?」
甄二娘輕呵一聲:「用刑?我們甚至還沒給他用刑。」
「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趙鼠兒不解,他知道甄二娘不是要他回答,站著老老實實聽了,不去觸霉頭。甄二娘自顧自地說:「他關在房裡,手腳綁住動不得,竟還能吃自己頭髮吃死。」
「什麼?」趙鼠兒只覺無比荒謬,「他吃自己的頭髮?」
甄二娘臉色更陰沉,指尖在桌上慢慢地叩叩敲響。
她發怒時,其他人絕不敢輕易招惹。
張成志覷她面色。還是幫忙解釋:「人帶回來以後放在了我這兒,我先問了話,問什麼都不說,那書生看著就體弱,我本想動刑,又害怕尋常刑罰剛使上去就要沒命,就決定餓上他幾天,清清腸子。」
「把人綁椅子上,手腳都捆好了。」張成志也覺得費解,「誰知我出去吃頓飯,才不到半刻鐘,回來就發現他斷了氣。」
「嘴裡塞滿了頭髮,他自個兒的髮帶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一大團頭髮全往嘴裡塞,頭皮都撕脫了一大塊。剛剛仵作看過,他確實是吃頭髮噎死的。」
張成志現在想到還覺得頭皮痛,搓搓手臂:「胃裡,喉嚨里,全是他自己的頭髮。」
這種死法聞所未聞,趙鼠兒聽得膽顫,不敢說話,腦海里卻漸漸地聯想起當時場景,頓時覺得有些作嘔。
「這京中的詭異事越來越多了,入鏡人手有些不夠。除了京中以外,其他地方也鬧大了些。」甄二娘余怒未消。
先是黎恪的夫人遇害,後又是姜遺光在莊子上碰著詭異,還有些別的怪事,層出不窮……光是她手下管著的那群入鏡人,這幾日就遇到了十幾樁怪事。
在她地盤上叫厲鬼這樣戲弄,怎麼能不氣?要是處置不好,這些人,還能為陛下所用嗎?
張成志不免心驚,問:「可是要我們去尋摸人手?」
甄二娘閉閉眼,疲倦道:「加一些吧,不拘是誰,也不拘男女。正好,今年陛下開恩科,來了不少讀書人,也有些帶了家眷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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