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一個少年藏在茂密綠葉中。
他能看見白冠文帶著一個小孩寫字,又帶著其他人念書的情形。
扭頭往其他方向看。
被稱為斗宿將軍的人和另一個頭目模樣的人站在一塊兒說話。
二狗守在學堂前,盯緊了來往的人,又時不時趴窗戶上往裡看。
山上還有菜地,種了菜,婦人們從菜地摘菜後,又去草地里拔些野菜,準備生火做飯。
能離開的只有男人,他們和守關卡的那些人都混了個臉熟,做飯的婦人、老人們則不能走。或者說,他們只需要做飯洗衣,做衣服種地,要什麼讓其他人帶,也不必走。
不一會兒,又有髒衣裳裝車裡送來了,一道送來的還有些米麵。
十幾個男人,一人一輛板車拉來的,上面好幾個裝得滿滿的竹筐。
姜遺光看一眼那筐,比劃一下自己,感覺剛好能塞進去。
只是,那些人還要掀蓋子檢查,他躲在裡面難免被發現。
又到了夜裡。
姜遺光先溜去菜地,拔了幾根蘿蔔,到河邊洗乾淨吃了,確定寨子裡的人都睡熟後,才摸到了白冠文的房間裡。
二狗依舊在,他讓白冠文睡地上,自個兒占了床睡得鼾聲正響。
姜遺光悄無聲息走過去,用被子捂住了他的口鼻,再壓住他手腳。
不一會兒,底下那人瘋狂掙紮起來,可不論怎麼動彈都擺脫不了,腦袋一點點發暈,最後終於兩眼一翻,漸漸昏過去。
姜遺光估摸著,在他被捂死前鬆了手。但即便這樣,二狗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他叫醒了白冠文。
白冠文看見他來,很是意外,道:「小友,我還以為你走了。」
姜遺光搖搖頭:「守衛森嚴,暫時走不了。」
他又道,「我說過,要帶白先生你一塊離開的。」
白冠文心裡已經確定了他就是那個放信的人,聞言還是作出感激涕零模樣:「多謝小友,你也一定注意保重自己……」
姜遺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再度敏銳地察覺到,他在騙自己。
他心裡甚至還在恨自己。
這又是為什麼?
姜遺光想不明白,他並沒有害白冠文,只不過拿了一面鏡子而已,那面鏡子也是自己的。
他為什麼恨自己?
他憑什麼恨自己?
這個問題沒有問出來,姜遺光直覺自己要是問出口,對方一定會叫破自己藏在寨子裡這件事。
他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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