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遺光不懂。
他並不是喜歡破壞,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能更快做成一件事,為什麼不這麼做呢?這樣就叫歪路嗎?
他不明白。
他也不能理解,南夫子也好、黎恪也好,他們這類人身上拘束著自己的那種無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偏偏,唯獨這種人會對自己全然充滿善意。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身上那種約束,才讓他們對自己友好。
他從山石上跳下去,走向河邊。
方才狼群們都下去洗了個乾淨,這會兒沒有人,也沒有獸,被攪渾的河水不斷流淌,又恢復了清澈,倒映出一輪微微蕩漾的月亮。
姜遺光低頭看月亮,算了算日子。
入鏡已經過去小半個月了。
這場死劫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
沒有厲鬼,沒有詛咒,有的不過是和鏡外截然相反的一套規則。人難以存活,可他卻變成了一隻狼,只要他小心些,很容易就能活下去。
死劫關鍵處究竟在哪兒?那個幕後厲鬼,會在傳聞中的第一城嗎?
如果就在第一城,他該如何進入?
第十五城被攪亂成這樣,現在他又徹底毀了十四城和十六城,第一城,會有回應嗎?
姜遺光跳上岸,甩干身上沾的水珠,走回洞穴。
洞穴外,放著一整隻虎腿,血淋淋,撕去了皮毛,姜遺光咬著腿往洞穴拖,像一隻真正的狼那樣吃掉了它。
……
黎恪和九公子那頭,因為他二人會賭,會玩,還會寫字、用藥,很快就得了孔雀王的歡心。
孔雀王把鸚鵡養的人寵也要來了,它不關心這些人寵叫什麼名字。黎恪和九公子私下詢問,才得知她姓秦,名秦素問。
秦素問除了做出六面骰子外,還做出了八面和十面骰,又請他們二人幫忙,制出了投壺。
牌類賭術更費腦些,也更難看懂。不如直接明了的投壺,誰投得多誰勝,一目了然。
秦素問把木棍在平滑的石塊上不斷打磨,用以製成投壺用的「箭」。她的想法當然遠不止是憑藉賭從鸚鵡手裡活下來。
她想要讓這群飛禽走獸都迷戀上賭,然後,她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真正的賭,骰子牌九都是小事。最難的還是賭馬、鬥蛐蛐、鬥雞。」秦素問如是道。
「等它們都上癮了,就可以開始鬥雞了。」
九公子會意:「到那時,還可以再斗些別的。」
比如兩國各派勇士對打,各押勝負。不論誰勝,敗者那方都不會善罷甘休。長久下來,兩國矛盾必然加深,甚至於只要一場賭局,兩國就會交戰。
黎恪同樣在打磨投壺用的木棍,嘆氣道:「我們已經進來塊半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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