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起來都說因為他瘋了,可如果他有別的目的呢?如果他還留有後手呢?誰能替他保證?
哪個也不敢打包票他只是想報復,於是只能換著花樣問了。
黎恪早就沒了人樣,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笑,笑得讓行刑衛看了都有點發毛。笑夠了,他才說了一句話……
*
姜遺光醒了。
算上從瀛洲島回來那次,他躺了整整有一個月多一半。一睜眼,京城入秋後樹葉子就染了黃,風也冷得厲害,從窗戶縫裡呼呼往裡面鑽。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身上的傷就好的快了。姜遺光也沒問黎恪下落,整日在院中靜養,那些送禮來的人他也好好回了帖子道謝問候,他像是忘了還有黎恪這麼個人。
藏書閣毀了大半,裡面的卷宗要修復起來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好在那些書都有備份,再印一次也就是了。只是可惜了卷宗後各人批下的註解,那些註解可沒有備份,燒了就是燒了,再找不回來了。
想到這兒,入鏡人們更加厭惡黎恪。
他自己要報復,何必把別人的路砍斷?他殺人放火爽了,其他人可怎麼辦?
再一想,也沒法和一個瘋子講道理,只得作罷。
「你是說,他還想見我?」姜遺光有點驚訝,「他沒死?」
近衛道:「就差一口氣了,他不肯說為什麼要放火,說只有你去了他才肯開口。」
姜遺光皺眉,明顯不樂意。
「我和他早已恩斷義絕,他還有什麼話好說?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想辦法給我下毒?」
說到這兒跟在身邊的近衛就連忙保證一定護著他安全,不會再讓黎恪和他近身。
開玩笑,上一次讓黎恪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刺殺人,回去後那些近衛全都被拎去操練得去了半條命,他們哪裡還敢再犯?
姜遺光再怎麼表現的不情願,還是去探望了黎恪,當然這一回他離黎恪遠遠的,隔著欄杆對視。
和初見時相比,黎恪變化很大。
他坐都坐不直了,垂著頭靠在牆邊,黑白相間的頭髮散亂鋪在肩頭,目光沉沉陰鬱,藏著野獸一般的兇狠。
「你找我還有什麼想說的?」和他一比,姜遺光看起來無比正常,甚至可以稱得上溫和。
黎恪古怪地笑了笑,動了動下巴,確定自己還能說話,抬起眼,陰陰沉沉地看他,聲音嘶啞道:「你果然還活著。」
姜遺光騰地起身:「如果只是說這些,我就走了。」
「何必著急,我請你來,當然是有要事。」黎恪笑得很開心,喉嚨漏風似的邊說邊喘,「我要告訴你,我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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