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其他挑水的僧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只有拾明還在不遠處等他們。見秦謹玉趕來,蔣標顧不得問姚文衷,急得把兩邊繩鉤上掛了空桶的扁擔往她肩上一放就不斷催。
兩人匆匆忙忙追上去,見他們追上來,拾明也快走幾步,趕上前面去挑水的一行人。
出了寺門,繼續往山谷走,秦謹玉瞧見了昨晚他們來時沿途看見的光景。
他們幾人落在後面,姜遺光默默放慢幾步,示意他們跟上。
姜遺光並非特地隱瞞自己身份。
一來,他的名聲在入鏡人中有些響,他看這些入鏡人還有些緊張,不像是入鏡次數多的。如果他們之中有些人對自己稍微了解些,就會發現自己會是一群人中最特殊的一個。
他們很難不聯想到幕後惡鬼可能是自己收入鏡中。
二來,他總覺得寺廟裡的身份問題,有些玄妙。
寺廟裡只有兩種人,香客,僧人。他不清楚後續是否對香客有更多約束?如果自己和他們相認,會不會也被認為是香客?
在沒有大變動發生前,維持現狀未必不好。如現在,自己只要稍微給予一些關照,這群人就會自發地把自己當做寺廟裡一個比較特殊的和尚,當自己問某些事時,不會隱瞞。
「這位女施主,貧僧見你早課時面色不佳,是因為昨夜休息不好麼?」姜遺光和他們並行,低聲問道。
秦謹玉思來想去,咬咬牙還是說:「並不是,是我,我早上……」
「我早上起來時,發現房間裡多了一盞燈。」
「多了一盞?」姜遺光奇道,「女施主可是做了什麼事?」
秦謹玉搖搖頭:「沒有,我和同伴們一道來的,我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
「後來,那盞燈被我扔了。」
姜遺光問:「不知女施主將燈扔在了何處?」
秦謹玉:「就在我們住的房間背後那條水渠里。我實在太害怕了,丟了以後才急匆匆去殿裡做早課。」
說到早課……姜遺光忽然想到先前不知為什麼一直被自己遺忘的一個問題。
如果所有香客房裡都貼了同樣的規則,為什麼其他住在廟裡的香客不必去做早課?
同樣是香客,他們的住處也不一樣。
姜遺光又看了一眼三人。
因為是入鏡人,所以他們也和普通香客不同嗎?
做早課、挑水、方才他還聽說這幾人和其他僧人一塊用早飯,齋堂里除了他們幾人以外都是僧人,其餘原本住在廟裡的香客不見人影。
僧人們對香客的態度都稱得上恭敬,且很擔憂他這張臉把人嚇跑。可他們又十分放心自己和入鏡人們相處,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會嚇著人。
兩廂截然不同的態度,原因為何?
不對……他們來了以後並沒有給寺里捐香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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