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那近衛不答,只說等明天就知道了。
下午也有人來探視,都是住在同一個園子裡的,不是近衛,便是入鏡人,大多都沒見過,面生,來了寒暄兩句放下禮物就走了。
夜裡換了藥,左臉上的傷口已經在結痂,不久就能掉。右邊臉上被磨去的血肉也正在長,估計不出一旬就能恢復原樣,就連頭髮也長了一節指骨長。
這就是入鏡人……
渡過死劫越多,離正常人越遠。怪不得……他們都認為十八重死劫後,就是不老不死,永生不滅。
吹熄燈火,雪光映在窗戶上,明晃晃一片白,致使第二日天亮後也顯得黯淡了幾分,天公不作美,飄來不少烏雲,又過不久,噼里啪啦下起雨來。
姜遺光被請去一間大院堂屋邊的暖閣里等待,邊上放了刻漏,水滴聲被外面雨點完全遮住了。屋裡也點了炭盆,侍奉的僕人將栗子割開一道口後倒進去,滿屋都飄著栗子的甜香。
聽著炭盆里隱約的噼啪作響,姜遺光一直垂頭看腳尖。
不知等會兒來的是什麼人,今日大雨,他還會來嗎?到時他又會問什麼自己又該怎樣答……
刻漏正好落在巳時,外面響起了叩門聲,不輕不重正好三下。
姜遺光側頭起身回以注視——他剛才完全沒聽見腳步聲!
他本以為那人過來怎麼也要帶些僕從,到時叫人通報。誰知他竟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自己進門來了。
僕從急忙起身去外邊把門打開,少頃,引著一修眉俊目,身披玄黑面赤紅里鶴紋斗篷的人進來,她隨手將斗篷解了遞給僕人,裡面又是件天青色箭袖袍子,同樣繡著鶴紋。
做男人打扮,卻是位女子。
女子道出他姓名後,免了見禮,自己上座自個兒倒了茶,等其他人上了點心後退下,她才直白地把自己來意說了。
她也是近衛之一,只是具體官職、手下勢力、做什麼的一概不提,只道自己姓鄔,聽說又有人渡過十重死劫,特地來看看,同他道喜。又聽說他同閆大娘習武,送來一把軟劍,說是給他做個趁手的武器。
那軟劍輕薄如綢,劍身呈銀灰色,半個手臂長,並不顯眼,像一條滑溜的灰色的影子在女子手中靈活遊走,停下後,它就像一條灰色的絲帶綿軟垂落,放到姜遺光身前。
「我聽說你從原來黎三娘那裡得了一把軟劍,那把劍和這個是一對,名字仿了商天子三劍的含光、承影。這把名為斂影,你那把原本名叫逐虹。」
姜遺光解下了逐虹劍,一左一右各握一柄,在女子示意下後退兩步,手腕一抖,兩把軟劍便如舞女手中披帛一般靈動地飛舞起來,劍影重重,鋒銳無匹。
但姜遺光並未學過雙劍,他左右手用著同樣的招式,一不留神就會左右互搏,因而只演示了幾招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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