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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魏松亭,他在自己有意識以後每年逢上父母要帶他去就必然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等再大一點,哭也沒用了,戴上面具以後他竟然嚇暈了過去,年年如此。

去年他加冠了,他家裡人覺得實在不能放任不管,就強行讓他戴上面具進了儺舞的人堆中。誰知道他這回暈死過去後,竟差點沒醒過來,還是請神婆做法才把他的魂叫回來。

從那以後,其他人只好默認他不必來,否則真要把他的魂嚇沒了。

魏松亭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可羨慕的,我還羨慕你們呢……」

就因為頂著這個膽小的名頭,家裡人十分不好給他說親。媒人都不肯上家來,誰都知道,魏家有個膽小如鼠連儺舞都害怕的人。

幾人說說笑笑完,不知誰先提了一句。

「哎?話說……今年的儺舞,來了幾個外鄉人?」

一下子就把大家有些鬆散的態度又重新聚了起來。很明顯,對於魏松亭害怕儺舞這件老掉牙的事相比,還是新來的外來人比較讓他們能提起興趣。

「是啊,一共五個,看起來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

「我也見到了,他們那種氣度,的確不像平常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我們這裡,他們身邊竟然也不帶僕人。」

不少人以為這五人奇貨可居,自告奮勇要與他為奴僕力士,還有人甚至把自己家中僕人送出來了。

但這五個人似乎都沒有看上的,一個僕人也不要,寧願自己動手。那些人更引以為稀奇,認為他們品性高潔等等。

「反正還有好幾天才到四九和除夕,等明天我們去找他們試試?」

這個主意得到了幾人一致認同。

「不過,他們住在哪裡?」魏松亭好奇地問。

說笑聲又是一窒。最初接話的那人不自然地說:「這個嘛……他們都住在延喜路那裡……就是那個……」

魏松亭瞪大了眼睛:「你們不會開玩笑的吧?那裡怎麼能住人?那裡可是……可是……」

延喜路沒什麼,但看這幾人含糊其辭的態度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住在了原來方伯的房子裡,或者方伯的房子附近。

方伯死後,經常有人在他的宅子外聽到奇怪的聲音。久而久之,住在附近的人都搬走了,那裡一大片宅子就全都空了出來。

但是那裡怎麼可以住人啊?!

「也不是我們決定的啊,村長都說了。」

「再說了,那裡早就沒事了。」

「大傢伙還說呢,等過完年就要把那裡的宅子再翻修一下,總不能一直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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