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白下意識的觀察到對方和自己短短几息的接觸也格外注意距離分寸,顯然受過良好的教養。
孫悅白不知道怎麼想的真就聽了他的話,未曾起身離開。
他從出生起就很少得到善意,心裡也明白那種珍貴的東西從來輪不到自己,所以很多時候在別人遞來裹著砒霜的蜜糖時,孫悅白總會率先拒絕,但他也不是逞強的人。
安舒亭回來的很快,他不知道在哪裡還撿了兩塊石頭,一塊扁平,一塊尖銳。
孫悅白看著他熟練的將洗乾淨的綠葉子搗碎,包在綢布里,出聲問道:「這也是草藥嗎?你今年多大了?」
這兩句話沒頭沒腦,安舒亭下意識的回道:「對,這是千針草,也叫歸心,就是人們常說的刺兒菜。」
話落,他又道:「我今年十九歲了。」
孫悅白一聽才十九,而自己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叫聲叔叔又怎麼不合適呢?
若是他有孩子如今也該這麼大了,這麼想著他,他心中似乎對安舒亭的陌生防備放下了許多。
見他已經弄好草藥,孫悅白神態自然的伸出手。
安舒亭後知後覺,對方的手也摔傷了,血淋淋的傷口紅得刺眼,他不再耽誤,用臨時製作的藥包輕輕的按壓塗抹著孫悅白掌心的傷口,然後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好。
「我再幫你給腳上敷點藥,這個只是臨時止血,腳上的傷口損傷嚴重,等回去了你最好請個大夫」為了方便上藥止血,安舒亭拉個木桶坐下,小心的將孫悅白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安殊亭一點一點的捲起襪子的邊,退去了他腳上的濕淋淋的襪子。
第5章 1.5
孫悅白腳上的傷口很多,有些是舊傷,已經結了疤,新的幾寸長的劃痕皮肉翻開,就在腳的側邊,只要走路,傷口擠壓就會流出許多血。
算不上十分嚴重,但這個位置十分磨人:「你又不是美人魚,難道還會在刀尖兒上跳舞,你不疼嗎?」安殊亭沒忍住說了句廢話。
他期待著和拯救人的見面,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就他這還叫什麼反派,反正這人壞不壞不知道,總歸是挺慘的。
孫悅白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說的美人魚是什麼,不過一條魚若是在刀尖上跳舞,等待他的命運只能是被人宰殺煮湯吧。
他面無表情看著身前蹲著的人,雖然對方衣衫破爛還粘著草屑,但那雙手白皙乾淨,溫和妥帖的將自己混合著血水泥水的雙腳放在膝頭。
那雙腳傷痕累累,腳趾有些變形,因為泡了水,這會兒已經泛白。
可眼前人神色肅穆,動作間輕快熟練,沒有絲毫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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