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轉頭,座位另一邊帶著眼鏡梳著三七分頭的中年人眼含興奮。
「不負盛名。」安殊亭說話間下意識的瞥向台上。
孫悅白撩著水袖,風姿綽約的站在台上,台下的戲迷熱情的往戲台上扔著首飾金銀打賞。
中年人見他心不在焉,順著安殊亭詫異的視線看去,瞬間瞭然:「美人如花,奢靡妍極,非常人不可供養。」當年不知道有多少蒼蠅圍過去,可惜美人帶刺。
見安舒亭沒反應他自顧自的感慨道:「當年我也為了自己喜歡的角兒一擲千金,好不風流,可惜如今家有胭脂虎,只能偶爾來看看了。」
他摘下眼鏡,細細的擦拭,戴好:「你眼光好,比那些喜歡歌舞廳的膚淺小子好多了,不過看看得了,孫老闆出了名的不解風情。」中年人看他出神的模樣,好心提點。
安殊亭原本不想搭理他,可他的話實在刺耳,抬眸,淡淡的瞥了這人一眼:「人家戲好,又有錢看著哪裡需要別人供養,而且背後揣測別人的私事不是好習慣。」他不喜歡被人提起孫悅白總是將他與那些風月之事聯繫在一起。
看中年人摸了荷包半天扣扣搜搜的模樣,安舒亭刺了他一句:「再怎麼總比藏了私房錢偷偷摸摸來聽戲的人強。」
男人扶了扶眼睛,被戳了面子,也不生氣:「年輕人,見識少。等你娶了媳婦兒過日子,以後想起來就會覺得今天的自己多可笑。」他當年也是意氣風發的青年,同樣鄙視過那些耙耳朵,如今還不是要靠私房錢出來浪。
他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安殊亭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十分富足,孫悅白一早上就兌現了昨晚的承諾給了零花錢。
意識到自己莫名的想法,安舒亭心下懊惱,此時台上孫悅白已經退了場,安殊亭想了想起身向外面走去。
等他抱著還帶著露珠嬌艷欲滴的山茶花到後台時,孫悅白正在卸妝。
滿頭珠翠被一一卸下,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孫悅白準備整理花鈿的手頓了頓,濃艷的裝扮掩藏了他臉上隱約的不耐。
若無其事的將桌前的首飾全部裝回匣子裡,轉頭,是一身白色長衫越發疏淡俊朗的安殊亭。
孫悅白頓時勾了勾唇,他放下手裡的釵環,接過安舒亭遞過來的花束,放在鼻尖輕嗅:「花很漂亮。」
早些年旁人都是送錢送貴重的東西,這幾年隨著自己的話語權大些,孫悅白訂了規矩不再收私下送的東西,也算變相的避免了去應付某些心思噁心的人。
今日這束美麗帶著馥郁芬芳的鮮花格外不同,令人心情愉悅,孫悅白眼尾揚起的弧度略帶驕矜:「怎麼這會兒跑過來了。」
安殊亭摸了摸鼻子,沒解釋自己突然年少輕狂,看戲迷打賞忍不住跟隨了一次潮流。
他斜靠著梳妝檯,神色懶散:「就是突然想過來看看,沒想到聽戲還挺有意思的,孫老闆的戲尤其精彩。」
孫悅白笑了笑,他指尖拂過最嬌艷的一朵,抽出,帶著鬱郁花香的花瓣抵在唇間:「所以你現在也成了我的戲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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