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此刻萬安和提出的這個題目,他倒是聽懂了,可讓他細說題目的出處,再引經據典的回答,那就是為難自己,還是要化被動為主動,要不只會貽笑大方,安殊亭捏了捏額角。
「安殊亭。」
孟大人驀然出聲,打斷了安殊亭的思索,他眼皮子一跳,來了。
安殊亭慢吞吞的站起身。
賀知舟身體一僵,不由懷疑是因為自己的小動作被大人看到,連累了自己的好友,他不敢斜視,抬頭看向孟大人,手卻無意識的扣著手中的毛筆,心裡默念抱歉。
「大人。」安殊亭略微思索,闔手。
孟大人視線落安殊亭身上,略微頷首,算作應答,這就是做出「陳平堰」水利圖的人,和想像中的形象大為不同。
他這次之所以來白鹿書院,一方面是因為好友的邀請,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這個安殊亭這個人。
安殊亭一身淺墨色儒衫,書院統一的樣式,然他眉目疏闊,身姿俊秀,語氣不疾不徐,如皎皎明月,漾漾清風。
他完全不像是能夠踩踏在泥水中踏實謹慎的實幹家,更像蘊養在山水間風流恣意的水墨文人。
「學生學識淺陋,不敢有問,然對農業一事,也有一些淺薄看法,請先生斧正。」
安殊亭不知孟大人因為他的外貌對他產生了一絲懷疑,本身統一的服飾,就容易修飾人的氣質,他猶豫再三,決定還是承接次講課的主題。
一則,孟大人正在興頭上,避免喧賓奪主。
二是,安殊亭不想給孟大人留下自己只善建築的印象,既然想要往科舉上走,那切入點就不能變成偏門,而且他在現代因為感興趣,做過許多這方面的學習,但水利同樣需要踏實的實踐做依託,在這位大人面前說這些實在班門弄斧,再者這門學術更注重實際,精彩的設計更需要有實例輔以圖紙才能說的清楚。
三則,在農業方面他雖不如萬安和有實踐基礎,但安殊亭了解過一個農業國家兩千多年幾十個朝代的土地管理實踐。
四則,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他承認他確實針對萬安和。
安殊亭這話一出,眾人心中訝然,孫悅白也愣了一瞬,望著似乎胸有成竹的安殊亭一時間不知道他作何想法。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對安殊亭課程進度一清二楚,他算得上天縱奇才,但底子並不堅實,所以孫悅白之前才會讓他在短時間專攻水利方面。
萬安和出身農家也算是耳濡目染,安殊亭一看就不是混在泥土裡的人,他是否被萬安和出色的表現沖昏了頭腦,孫悅白這個念頭一出,就立刻被自己否定。
「哦?我很期待。」孟大人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等著安殊亭接下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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