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很小,剛好能坐下兩個男人,但和別人這樣的距離自他生病後就再沒有過了,余白心底莫名煩躁:「你是真的不怕被傳染上嗎?還有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殊亭輕輕嘆氣:「余哥,我是學醫的,你不用嚇唬我,愛滋病的傳播途徑就是血液、母嬰與性傳播。」
「你今天是不是在送的飯裡面加帶有病毒的血液了。」
余白微微合眼,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
安殊亭抿唇:「這次割的是哪裡,上藥了嗎?」
余白猛地睜開眼,臉上神色一滯。
安殊亭放下手機,拉過他的左手,上次的傷已經變成一道淺色疤痕。
余白下意識的縮手,被安殊亭一把摁住,他的指尖落在余白袖口的位置,瞬間就被染上濕紅。
安殊亭看他一眼,掀起袖子,紗布果然滲出了血。
「你知道我上次想害你了吧?」余白低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為自己上藥的安殊亭神色怔然。
安殊亭的手型袖長好看,襯得自己手腕猙獰的疤痕格外醜陋,這已經是這個人第二次給自己上藥了。
「可以最後不是及時收手了嗎?」安殊亭給紗布打了個結兒。
抬頭十分認真的看著余白:「哥,說不定我上輩子真的欠你的,這輩子來還債的,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余白任由自己陷在沙發里:「你覺得我這樣一個爛人需要什麼?」
「錢嗎?或者是你一時泛濫的同情心。」
「余哥。」安殊亭心臟揪疼。
當年才十七歲的余白也是一個溫柔細膩有理想的男生,可三十二歲的余白整個人仿佛陷在泥潭裡。
父母、朋友、理想、追求所有溫暖光明的一切似乎全部離他而去,這一切的起因是一場見義勇為。
安殊亭大哥高三那年和外校人發生衝突,他一個學生被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壓在地上,去那裡餵流浪貓的余白剛好看到,他給班主任打了電話,趕緊上去幫忙。
兩個人抵抗,總算戰況不是一邊倒,等老師趕來的時候,三人都受了些傷,這件事兒余白本來沒放在心上,卻不想幾天後警察找到他。
原來那個人後來不甘心又去找安殊齊麻煩,被安家人報了警,警察審問後才知道他不僅吸毒還有愛滋病。
余白的世界仿佛一下變成了灰色,後來他得病的事情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他只能休學。
因為病情他身體素質急劇下降,周圍人的有色眼光也讓他每次活在惶恐不安中,後來他沒有再讀書,整日待在家裡。
再後來余白父母終於頂不住雙雙離婚,各自很快成家的兩人都視他為羞恥累贅,將他從家裡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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