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舒陽心直口快:「你去幹嘛?你以什麼身份去啊?」
錄製雖然暫停,但是藺渝肯定沒辦法繼續在這裡錄製下去,必要的話還需要打破傷風針——這已經是他幾個月內第二次需要打針了,上一次是伍舒陽跟著去的,這一次他也這麼打算。
廉望雪堅持說:「讓我去。」
顏立川:「......」
他一時失語。
目光觸及廉望雪的表情,他愣了愣。
新鮮的,晦暗的,熱騰騰的恐懼在對方的臉上和眼睛裡匯聚,廉望雪的眼睛漲得通紅,嘴巴是微微張開的,像是呼吸困難,艱難地汲取著空氣。
顏立川甚至害怕自己說出一句「不行」,對方會當場掉下眼淚,或者沖他揮拳。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擁有這樣可怕的眼神,和複雜的感情嗎?
「哥,讓他去吧,他背著小渝,接下來也沒有其他項目。」最終,顏立川還是這樣說,並伸手阻止了伍舒陽不服氣打算說的話。
經紀人不想耽誤時間,廉望雪又是同公司的藝人,倉促之下點了個頭,就轉身繞到了副駕座的位置上。
從場館裡帶出來的大浴巾包裹著藺渝的身體,他的頭髮也有些濕淋淋的,衣料緊貼著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
但趕去醫院要緊,因此剛才倉促之下沒有誰過多注意到他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是在水中「熱仗」的時候潑頭澆下的。
他的傷口被簡單地進行了包紮,藺渝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否還在流血,但最好不要。
一隻手從一側伸了過來。
是廉望雪的手。
他緩慢地,沉默著將一塊毛巾罩在藺渝的發上,然後一下下,輕柔地為他擦拭吸乾發間的水,藺渝並不覺得很冷,大概是車內開了暖風,生怕他們著涼的緣故。
毛巾時不時垂落下來擋住藺渝的視線,他覺得自己甚至在廉望雪堪比按摩的手法下,有些昏昏欲睡了。
系統在車輛終於平穩地行駛在路上之後,才小聲問:【...你現在在想什麼?】
藺渝說:【我在想...幸虧我參賽之前有好好地做過毛髮管理和皮膚護理,否則攝像機往我腿上懟,這高清鏡頭可太考驗人了,萬幸萬幸。】
系統:【......】
系統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是在問你這件事...】
藺渝說:【我知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車內不算安靜,經紀人正在打著電話。司機急著趕路,似乎是覺得煩躁,摁響了喇叭。
但莫名其妙的,后座像是被隔絕開了,自成天地。藺渝甚至能感覺到廉望雪的手掌隔著毛巾,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耳朵上,緩慢地揉了揉,然後下落至他臉頰。
【系統。】
【嗯?】系統似乎也在發怔,匆匆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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