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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大家裝點齊全,準備出發時,原本安排留在基地里的郁酌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好了衣服,從另一邊上車:「我和你們一起去。」

蔣自明挑眉:「少爺,大晚上的一起出去,能顧得好你自己嗎?」

他現在說這話倒沒有其他意思,是真覺得郁酌安靜待著就行,大半夜的,要真出了什麼事情,他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別說去找人了。

郁酌笑眯眯地保證:「放心,我很安分。」

於是沒人再開口,段煊坐在前座,只壓了壓眉,從後視鏡里瞥他一眼,神色不明,很快就收回視線,什麼也沒說。

此時夜深,基地外圍荒無人煙,只圍繞著小片樹林,樹幹光禿禿一片,曲折的樹枝將月光割裂,樹影重重,顯得靜謐而詭異。

「大家不要太分散,注意警戒。」將車停在外圍,段煊叮囑眾人,又看了一眼剛下車,朝四處打量的郁酌,將人拉到自己身旁。

晚上比天亮時有更多未知的危險,幽深的黑暗沉沉地壓下來,將眾人籠罩,溫度極低,周身發冷,視線也是模糊的。

郁酌緊跟上去,樹林裡路還算好走,枝葉在泥濘中腐爛,和皚皚的雪揉成一團,踩下去軟塌塌的,鞋邊浸得濕潤。

「你們說,謝衷這次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蟲鳴陣陣,蔣自明踩斷一根枯枝,雖然相信謝衷的能力,但還是不禁朝不好的方向猜測。

餘思瑩打斷他:「能不能別想些有的沒的,咒誰呢?」

雖然這樣說,其實她心裡也沒底,聲音慌了慌。

郁酌沒出聲,深更半夜的,寒意涌動,氣息間是樹林特有的陰森潮濕,其實他有些犯困,但心裡又記掛著事情,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跟了出來。

走動間,鞋邊沾著廢雪,手指也凍得冰涼,關節泛紅,於是輕輕搓了一下。

而出來這一陣,段煊像是總擔心他突然不見,時不時轉頭看他一眼,目光冷凝,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灼人,在發現郁酌的動作後,抬了抬手,將他的帽子扣緊。

積雪未化,光禿禿的樹幹上垂著冰凌,在月光下幾乎透明,凍得刺人,掉下來時發出清脆的響動,在寂靜中敲擊著眾人緊繃的神經。

「說起來——」

腳下發出窸窣響動,蔣自明一邊尋找謝衷的身影,一邊還是閒不住,再次開口:「前幾天,方見余——就是救過楊茴的那個人,好像也提過一次。」

「他告訴楊茴,他們基地里也偶爾有人失蹤,見不著屍體的那種,很不尋常,還讓她小心點兒。」

「什麼意思?」餘思瑩眼神凝了凝,「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怪味,屍臭和血腥氣混雜,沒走多遠,他們一路上只遇到兩三隻喪屍,眾人先是緊張一瞬,摸著黑靠近,待看清喪屍的身形,又陡然鬆了口氣。

幸好不是謝衷。

蔣自明回過神,嘖道:「這誰說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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