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臨走時來告個別,代表他們從此之後就沒關係了?段煊咬了咬牙,心裡暗道真是騙子,前一秒和他親的難捨難分,轉頭就毫不猶豫地跟別人走了,也更讓他昨晚的心慌意亂顯得可笑。
以為這樣就能打發他?
段煊翻來覆去地想,眼神卻逐漸平靜下來,只有眉眼間稍顯不耐,挾著滾燙的情緒,除了顯出些許惱怒之外,還有壓在心底不願意承認的,無處宣洩的妒意。
另一邊,見他半晌沒出聲,蔣自明看了又看,卻誤會了段煊的意思,只以為隊長還在自己琢磨,心想這可不行,自顧自地替他著急起來。
他暗暗想,隊長一看就不懂這方面的事,脾氣又直又硬,說話也不好聽,最擅長的就是用刀槍解決問題,從頭到腳都是鐵板一塊。
這也就算了,偏偏郁酌又是個少爺脾氣,顯然得要人哄著,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湊在一起的,段煊居然也能忍下去,還真挺難得。
「那什麼。」
斟酌之後,蔣自明自認很有經驗,「隊長,要我說吧,你平時也得轉變一下態度。」
段煊:「怎麼。」
「也沒別的,至少別總冷著臉對人家,罵人就更不行了——多說說軟話,哄著點。
郁酌一看就吃這套,這樣也不至於……」
段煊擰了擰眉,聽了半晌,面無表情地看他。
……
蔣自明被他盯著,猛地一頓,嘴唇動了動,立即說不出話來了,乾笑兩聲就要轉移話題。
然而沒等他開口,緊接著,不遠處卻傳來聲響。
「隊長,她醒了。」
餘思瑩觀察杜萬虞片刻,見她睜眼,仔細檢查過綁住她的繩子,立即叫其他人過來。
從樓里逃出來時,杜萬虞被他們打暈了綁起來看守在角落,一直沒什麼動靜,這時候恢復意識,也還是不太清醒,有人問話,她只當沒聽見,並不回答,行為卻沒有異常。
段煊兩三步上前,在她面前俯身。
他神色平靜,看似耐著性子,黑洞洞的槍口卻已經貼在對方耳側,氣息滾燙。
沒耽誤時間,段煊再次遞出那份研究資料,紙張幾乎要杵到杜萬虞鼻尖,見她視線移過來,屈指抖了抖紙面,重複之前的問題:「我最後問你一次。」
「告訴我,這上面的實驗數據代表的意思,喪屍病毒傳播不到三年,為什麼記錄數據的時間會是十幾年前」
「你們到底在計劃什麼?」
段煊氣勢迫人,眼皮微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卻是微不可察地急促,隱約顯露出難言的焦躁。
然而緘默之中,杜萬虞半垂著頭,卻始終沒有出聲。
她手上的血跡已經完全乾涸,凝結成深褐色的硬塊,連帶著衣服也滿是鮮血的痕跡,身上卻沒有傷口,挽起的長髮一絲不茍,幾縷髮絲垂在耳側,將她整個人割裂成截然不同的兩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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