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轉而提起另一件事:「對了,方見餘一會兒要來,你們別忘記了,估計是想來談談物資。」
雖然杜萬虞已經死了,基地里的其他倖存者還要繼續活下去,安定之下,大家決定重新選出一個首領。
方見余前幾回和他們交涉頗多,相處起來算是熟稔,眾人對此也沒什麼意見,該交流繼續交流,也會交換物資,反正即將開春,他們在這兒也待不了多久,再過幾天就要繼續趕路。
暖氣停了,空氣中隱約泛著冷意,桌上的飯菜熱氣騰騰,郁酌照例不插話,默不作聲地喝完湯,蒸騰的水汽瀰漫至眼下,視線也有些模糊。
他將碗推遠了些,剛伸出手,紙巾便被段煊遞到了手邊。
放下紙巾,郁酌再一抬眼,對方已經開始周到地給他夾菜了,碗裡也很快就堆起小山。
蔣自明狂咳嗽一陣。
大家對此十分不習慣,而郁酌卻逐漸習以為常。
上次談話之後,段煊嘴上說著不用著急回答,卻變得有些難纏,雖然對其他事情閉口不談,行動上卻時時刻刻透露出不容拒絕的態度,細緻和強硬糅雜在一起,密不透風地滲入郁酌的日常生活。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覺得有壓力厭衫婷,郁酌卻完全沒覺得不適應,自從離開郁還崢的基地,各種臭毛病明明在那一年的逃跑中磨得差不多了,現在也被重新慣了出來,心安理得地享受照顧。
然而下一秒,他卻在瞥見碗裡的蔬菜時表情微變,小聲抗議:「我不想——」
「不行。」段煊冷臉駁回。
沒過一會兒,段煊忙完這邊,也抽出空來參與談話,抬了抬眼道:「方見余大概七點到,安排人對接了,他們那邊也正好缺人手,有空閒的人可以過去幫忙。」
蔣自明:「安排好了?我本來還打算去看一眼。」
餘思瑩笑了一下:「人家點名想找楊茴,你歇著吧。」
「哦——」蔣自明懂了,安靜片刻,目光再次落在郁酌身上,眼神中藏著躍躍欲試,卻是對段煊開口,故意道,「要我說,不然就讓他把柯謹帶回他們那邊得了,免得這人一天到晚在基地里找茬。」
話音落下,段煊頓了一瞬,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這件事,另一邊,郁酌卻微微垂下眼,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問柯謹,想要開口。
沒等他出聲,又被蔣自明打斷。
「那個……」
他已經克制了很久,吃飯時無數次去偷看郁酌,終於還是忍不住去問。而就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其他隊員也倏地坐直,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蔣自明面露期待:「少爺,能不能教教我,那天你是怎麼輕輕鬆鬆就把喪屍骨頭掰碎的。」
郁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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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蔣自明開這個頭,大家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然而最尷尬的還是卜成。
他歸隊後,簡單向大家解釋事情始末,但略去了和謝衷的衝突,這期間謝衷多次想解釋什麼,都被他看著冷哼一聲便轉身就走,兩人僵持到現在。
後來他被郁酌出手的動作震懾,於是常常欲言又止地看他。
卜成這人,脾氣極怪,說話也難聽的要命,不過倒是沒什麼道德上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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