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那樣隱秘，最後還把白跡的屍身扔進了火山口，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可秦楚悠萬萬沒想到，都扔進火山口了，白跡竟然還能活著。

此時的白跡身上每一塊露出來的皮膚都帶著猙獰的傷疤，原本俊朗的臉也宛若地獄惡鬼，甚至連耳朵都少了一隻。

秦楚悠記得，那隻耳朵是當時白跡臨死掙扎質問自己時，自己硬生生咬掉的。

他現在都還能夠回憶起那隻耳朵在自己嘴裡時的觸感。

有點涼，口感韌韌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之前還不覺得如何，可如今看到白跡，秦楚悠卻是覺得有點反胃。

穩住，他沒有證據。

秦楚悠深呼吸了一口，心裡這麼提醒自己，面上卻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根本不認識眼前這人。

「許久不見，悠悠莫不是不認得我了？」白跡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臉上唯獨還剩下的那雙劍眸如同寒星，隱約能夠看出當初的俊朗無雙，「我是你的白跡哥哥啊。」

秦楚悠適時發揮了他的精湛演技，只見他眼裡滿是不敢置信，像是收到了巨大的衝擊一般身體晃了晃，隨後是心疼，傷心，難以接受，「白跡哥哥，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表演，就連對面的白跡都忍不住愣了愣，險些懷疑是自己之前記錯了，害他的另有其人。

不過這樣的恍惚只持續了一瞬，白跡眼裡便換上了嘲諷之色。

也是，他如果演技不精湛，自己之前又怎會被他騙的團團轉。

思及此，白跡不再猶豫，轉頭朝上位的長老們說道：「諸位長老，此人身上的雷系天靈根本該歸我所有，不知可否把他交於我白家處理。」

白家雖比不上修行界的大宗門，但也算得上是排得上號的修真世家，而且平日與問劍宗也有一些往來，關係也還過得去。

如無意外，這位白家少主本應是會入問劍宗的。

結果出了這檔子事。

「自是可以。」為首的大長老說道。

「等等！」此時的秦楚悠才是真的慌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長老竟然連一句話都不多問，便把他交給了白跡，但他知道，他不能讓白跡帶走自己。

而現在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宗門，「長老，你們怎能只聽信弟子的一面之詞，便定了弟子的罪？弟子何錯之有？便讓宗外之人帶走我？」

「也罷，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正好也讓你的同宗們看看你是何等醜陋嘴臉。」白跡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瘋魔。

說罷，他拋出一個瑩白色的石頭。

那是——留影石！

「不……」見到那塊留影石，秦楚悠嘴唇張開，便要阻止白跡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