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後的小殿則要更多,一間間連接著排開而去,一眼竟望不到頭,在這裡,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萬重宮闕萬層山的恢宏之勢。
春喜一路領我去到容望的寢殿。
我則有些不解,容望何故要在寢殿見我。
春喜並未同我多說什麼,只叫我進去的時候小心著點說話,莫惹殿下心煩。
我點點頭,心中卻想,這話說的好似我常惹容望心煩一般。
29、
我踏入寢殿之時,裡頭一派沉靜,也未瞧見旁的伺候著的宮人身影。
我只當容望已經歇下了,在門邊呆站一會兒後,聽到珠簾懸著的屏風後頭傳來了幾聲窸窣的聲響和水流聲,緊接著,容望才開口喚我。
我走過屏風,竟瞧得後面居然有一方巨大的溫池,這溫池是鑿在殿中的,白色的霧氣繚繞升騰,加之殿內又燃了暖調的薰香,我只站了片刻,便覺有些發燥。
容望正半躺在溫池旁的臥榻上,榻邊點了油蠟做的宮燈,正燒得畢剝作響,而一年輕男子正跪在他腳邊替他捶腿按摩。
容望只著了中衣,這男子則更是衣冠不整,半敞著裡衣,露出一大片白到刺眼的肩背。
我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這男子的身份,應當便是容望的新歡男寵,聽說是葉氏遠房宗親家一個庶出的兒子,名叫葉朝弦。
這葉朝弦同容望之間,本是攀都攀不上的關係,但不知怎的,在某次宴飲之中被容望誇了幾句,便自薦枕席地進宮侍奉,還自詡是葉相家的人,仗著容望寵他,便常在宮中作威作福,臉皮頗是厚的很,元靈向我提起這葉朝弦時,語氣滿是不屑。
我不明白容望為何要令我過來看他和葉朝弦,便問,「殿下喚我過來所為何事?」
容望一手橫在額頭撐著,一手持了些文冊手信在看,我走近後,才抬眼看了下我。
「何人竟如此大膽?見了殿下還不知行禮!」
容望還未開口,這葉朝弦倒是率先朝我發了難,還柔若無骨地向容望身上倚了倚,一副小人得志之相。
我皺皺眉,向容望行了一禮。
「免了。」
容望放下手中冊子,終於開口,他的嗓音有些發啞,還帶著濃重的鼻音,「許清妙,聽說你最近常去顧府?去做什麼了?」
「我去拜見外祖。顧氏是我在京中的唯一親故,我心中掛念,便去得多了些。」
「是嗎?」
容望望著我,隨後便展顏道,「知道了,趕明兒我讓宮裡送些好的東西去顧府,就說是你的心意。」
「殿下不必如此客氣。」
我疏離拒絕。
「妙妙。」
容望忽又喚我,「你可用過晚膳了?」
「啊?」
我本還想叫容望收回命令,他成日給我送東西,已在宮中惹出不少閒言碎語了,若再送東西去顧府,怕是這全上京城都要亂傳我和他的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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