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梅若笙察覺出什麼,強咽下酸楚,輕聲說道,「可我當真沒有同四殿下做過什麼,他是留我在他殿中過了一夜,但他自己卻整夜未歸。」
「我亦不是老師想像的那般不知廉恥,下賤髒污之人。」
40、
梅若笙說他不再管我,但居然每日都會來的比前一日更早。
元靈依舊沒有回來,我看元熙記掛自己的兄長,便忍不住向梅若笙問過此事,梅若笙當時正在為我授課,聞言放下書冊,對我道,「元靈辦事不力,你被四殿下的人帶走他都不懂得及時稟告,我已囑宮中管事的太監將他調走了,過幾天會重新安排新人過來。」
「老師,元靈是我的奴才,他待我向來用心,我不願更換他。四殿下晚間召見,本就事發突然,他一時慌張也在情理之中,且此事因我而起,若老師要罰,就罰我一人。」
我難得強硬一回,梅若笙見我如此堅持,只好作罷,放元靈回來了。
我保下元靈,自是因為我同他們相處多日,已有情誼,但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元靈是專程幫我同顧府傳信的,確切點說,是同盧氏傳信。
我自言皮膚嬌嫩,只用得慣那特殊軟緞製成的鞋墊,所以盧氏每次都會將信納在鞋墊中派人送來宮門,而元靈便替我拿回這些鞋墊,再一一拆開,取出信件給我。
如此這般,許桑衡在顧府籠絡朝臣的行蹤,我都心中有數。
盧氏會找上我並不奇怪。
她嫁入顧府前,亦是京中貴女,同我養母從小一起長大,是閨中舊友,情同姐妹。便是後來養母嫁去北燕,兩人也常互通來信。
我養母便是纏綿病榻的那幾年,也常在信中念及我這個身弱多病的「兒子」,語氣中全是喜愛與不舍,所以在盧氏心中,我反倒更像是顧家的外甥,而許桑衡才是那個憑空冒出,包藏禍心的人。
41、
元靈是隔日放回來的。
他應該是被人帶去責罰了一通,身上受了些傷,但精神倒也還好,一回來就沖我下跪叩首,謝我願意保他,否則他一個沒有依仗的小太監,必會被宮裡的管事遣送至苦役庫,元靈說那裡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怕是死了也無人知曉。
元熙也在一旁跪著落淚,對我千恩萬謝。
我讓元靈臥床休息幾日,元熙照顧他。
元靈卻不肯閒著,說要鞍前馬後地替我看著顧府那邊。
不過這幾日,盧氏沒有送鞋墊到宮裡來了,顧家老爺顧道海倒是傳了信過來,正是在我留宿容望寢殿的第二日。
我打開信,居然是要我前去顧府,而信上的筆跡,卻是出自許桑衡之手。
我默默將信紙撕碎燒去。
心思微微發沉,看來,我猜的沒有錯,許桑衡果然對我在宮中的一應情況了如指掌。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絞盡腦汁便想,許是宮中有他的內應,他一直在暗處默默監視著我。
既如此,我便是要將許桑衡逼上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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