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走後,我獨身一人向著宮道的另一頭跑去,然而,直至跑到橋道處,亦能看到不少守衛,想來是過不去的,只得又退回到湖邊。
我望向那深不見底的湖水,目光發痴:這片湖其實並不算大,若是熟悉水性之人,不稍一刻鐘便能游去對畔,只我水性一般,不敢冒險,但此處當真是沒有守衛的,也是我唯一可以逃出行宮的法子。
我得去找許桑衡。
既然許桑衡射殺容望一事未被發現,現又時過境遷無法查證,而我因為中了他射向容望的這一箭,現在又被容望當做禁臠一般囚在這行宮之中,他定不會輕易原諒我,我須得去向他解釋一番。
現在,還不到同他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我這麼想著,再望向粼粼水面,就慢慢下定了決心。
我脫去鞋襪,探下一隻腳想先試試湖水的深淺,可是腳尖剛挨入水中,一聲沉喝就自背後炸響,嚇得我險些一頭栽進水中。
容望跨步上前,將我從湖邊拽起, 「許清妙,你在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狼狽。
濕淋的腳底踩在被日頭曬過的粗硬地面上,又燙又痛,偏容望又將我的胳膊抓得好疼。
我蹙起眉,想抽回自己的手,容望卻反手擰住,也不讓我穿鞋,就那般將我赤著腳,一路半拖半拉地帶回了行宮宮殿。
「我若不來,你是不是今日就要跳湖尋死了?」
容望語氣相當不悅,他命人給我打來清水洗腳,冷聲問我。
原來,容望居然誤以為我想跳湖,他按住我的肩,命我將腳洗乾淨。
我的腳底在地面磨紅了一大片,有些皮膚還被地上的細小沙粒給磨破了皮,浸在清水裡面後,立時漾開帶著血絲的水波。
我吸了吸氣,趕緊將腦袋別過去不看,只用布巾在腳上胡亂地擦拭著,可一抬眸,卻見容望看我看得出神,心中又是發亂,我斟酌了一會兒,才定然問他,「你究竟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
容望方才起身。
他走至我身邊,蹲下身來,拿過我手上的布巾,竟是要替我擦腳。
我繃緊了腳背,抗拒地想躲,卻反被他抓緊腳踝,往身前一拉。
整盆清水旋即打翻。
容望也無謂地扔下布巾,捧住我的臉道,「怎麼了,妙妙,在行宮裡待著不好嗎?」
他語氣很怪。
像是刻意在抑著自己的情緒。
見我不答,便又自顧說道,「我倒是覺得很好啊,你看,你待在這裡,就不用再去應付那煩人的梅若笙了,也無須再學那些惱人的功課,你這麼笨,學起來多費神啊,在這裡,你可以每日吃了睡睡了玩,什麼都不用操心,多好啊。」
我咬著唇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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