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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那時候病得很厲害了。」

管事的說起容望時,竟也有不忍,「總是在咳,在吃藥,但每次,只要是去到您的臥房,他的精神就會振奮不少,後來,他還將書房也搬了過來,平日裡連奏摺都是派人送到這裡來的。」

我重新回到臥房,將房裡桌上的東西統統翻看一遍,果然發現了不少不屬於我的文書和東西。

這些…全然都是容望的遺物。

我一樣樣翻過,就如同是在窺探一個故去之人的秘密。就在這時,我看到書桌的角落居然放了一隻略顯破舊的小木匣。

這也是容望留下的嗎?

我從未見過容望用過這樣尋常的木匣,畢竟他從前是皇子,是皇帝,他的東西向來都是最好的,只這個木匣他應是極為喜愛,因為匣面的花紋都快被磨去了,想來應是他經常使用的緣故。

木匣的鎖已經鏽脫了一半,我能夠很輕鬆地就將其打開,我的指尖微微發顫,直覺告訴我,這裡頭的東西同我有關。

於是,我屏住呼吸,將匣蓋打開。

裡面只有三樣東西。

一塊被魚膠拼好了碎片的白玉。

一隻因為不捨得吃而已經發爛了的栗酥。

以及…一封字跡斑駁,沾染了血跡的退位詔書。

4、

「那些是什麼人啊?為何會在府前逗留。」

又過了一日,我將要送給許桑衡的藥和信件裝好,準備去一趟商驛,托人用快馬去送。

可我乘車出府時,卻發現府外竟然多了不少勁裝打扮的暗衛。

我第一反應是武德司。

但事實上自從杜聽寒死後,武德司就已經名存實亡,後容望又下令組建了新的特務司所,用以監督朝中重臣,容尚即位後,應也照常沿用,只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來我府前盯梢。

陪我出府的護衛也並不知曉,只道應是尋常查訪。

可我們的馬車駛離京中長街後,這群人竟還沒有走,我掀開車簾,能遠遠看到一隊黑衣人起碼跟著我們一路行至官道。

我的心陡然下沉。

這群人顯然是沖我而來的。

我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便是我叫那馬夫將車行得快一些企圖甩開黑衣暗衛,這幫黑衣人便按捺不住,率先出手,策馬逼停了我的馬車,護衛和車夫也很快就被制住。

兩柄尖刀就這樣明晃晃地橫到了我的面門。

我深吸一口氣,悄悄將藥和信封藏好,在他們的挾持下緩緩下車,竭力保持住鎮定,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是為劫財而來嗎?」

領頭的黑衣人聽到我的話居然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派手下拿了塊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心中的不安愈加擴大,「是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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