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柳元肩胛骨刺破,血肉捏成塊狀形態,一塊一塊兒往下掉。
有弟子當場受不住痛哭出聲,死亡像個盤踞心口的毒蟲,精神當即崩潰,兩眼渙散,嘴裡話一遍遍重複著:「求您,求您,饒了我們。」
寂靜之地,落跟針都能聽見,何況這麼大的求饒聲,弟子血流聚下,天可憐見。
真是個小可憐兒!
有了第二個開口求饒痛哭流涕的淚人,那些弟子撬不開的嘴紛紛有了鬆動,要活著,他們求仙問道不就是為了活得更久些。
「求您了……」
「求您放過我們……」
順勢底下哀聲一片。
顧景然深深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放過你們,是你們求得人錯了,其實我和天宗本來並無太大恩怨,我說過了,只要仙君束手就擒,一人性命抵千萬,多划算的買賣。」
那弟子頭一抬,哭聲更大了:「小師叔,小師叔你救救我們吧。」
「對啊,您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若是您見死不救,弟子死傷無數,我們天宗可真要落魄了。」
姜恆單薄肩頭氣得起伏不定,一股怒氣之下而上,急火攻心,他右指拿著絲帕捂唇,手裡油紙傘握不穩,身上魔花依附枯骨,散發出幽冷茶香味。
他捏緊傘柄,咳得撕心裂肺:「你想如何?」
顧景然占地為王,嘴裡話語不容商榷:「不然您跪下,我看著舒心自然放過他們。」折磨一個人必是摧毀他的傲骨,毀了他信仰的一切,叫他痛不欲生。
清光這人,不得好死!該入十八層地獄,刀口油鍋都過一遍。
姜恆上前,單手負於身後,腰間鑾鈴叮叮噹噹碰撞出響聲,顧景然視線交織,落到此處。
顧景然猛然心口一跳。
姜恆跪地。
視線錯落,一枚拇指大小的木雕小花,做工粗糙,市集上幾銅板一個的假花都比它好看。
花角銳利封邊,撫得鈍圓。
顧景然惱火拽過姜恆腰間掛著繫著的腰佩,細小玉珠碰撞裂開口紋,軟嫩青玉色脫線落地,木花捏碎成齏粉,金色鑾鈴掉進姜恆手心。
燙的手指一震。素青面的油紙傘失手。
顧景然目光複雜,手指輕輕捏著姜恆下頜,白段脖頸下微細紅色血管流動,長薄清紗籠著面容,過長白襖裹得人密不透風。
他手指自下而上,
輕柔綺麗,慢慢挑了面紗,似見心上人那般珍重愛護,可下一秒,姜恆身上披襖被他暴力撕開:「仙君裹得這般緊,莫非是見不得人?」
姜恆低聲喘息道:「你太過放,放肆。」
他一頭銀髮曼在腰間,睫毛抖落兩下,肌膚通透雪白,顧景然難得想起來清峰山頂的雪,成天成夜的下,沒個休止。
顧景然心臟簌一下猛烈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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