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沐想。
但比起愛,燕祁然對他恨意也許比愛更加濃稠。
他在一個完全無法行動的病人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運動會視頻,人的欲.望是刻在本能之中的,當一個人無法行動時,他會嚮往正常的生活,可他日日夜夜只能夠接觸到這些,接觸他原本輕易能做到卻又遙不可及的事物,這簡直是一種精神上的凌遲,會最大程度消磨他的求生意志。
可燕祁然卻又吊著他的生命。
這個人到底是誰?
燕祁然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皓沐的手越捏越緊,就連複印出來的檔案紙上有了捏痕,逐漸皺起都沒有發現。
他的嘴角也一點點翹了起來。
——他太喜歡這樣一種感覺了。
通過一個人的過往挖掘出那個人的性格,這簡直是和摁下拼圖最後一塊時的感覺一樣,有種淋漓盡致的異樣的爽感。
燕祁然是誰?
燕祁然經歷過什麼?
燕祁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太想知道了。
尤其是現在。
能讓他感到愉悅的不僅僅是燕祁然,還有面前被推開了的病房大門。
顧晚洲趕來了醫院,他的呼吸還未平復,顯然是跑過來的。
林初涯並沒有告訴顧晚洲病房號,這是皓沐故意不讓說的,他也知道林初涯之後需要不停的打電話,顧晚洲的電話根本掛不進來。
所以,顧晚洲必然是通過不斷詢問,才找到他的病房。
這證明了顧晚洲真的很擔心他。
這點小心機幼稚且無聊。
皓沐知道。
顧晚洲一定能猜到他的目的。
皓沐也知道。
可他真的太需要來自顧晚洲的情緒回應了。
顧晚洲推開了門,大步走進病房之內,抱住了皓沐。
他剛從片場趕過來,又是跑著上樓,身上溫度熱熱的還沒褪去,隔著衣服避無可避的傳了過來。
他們之間似乎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顧晚洲沒有問皓沐是怎麼受傷、為什麼受傷的,就只是靜靜的將他摟在懷裡,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輕輕的,很癢。
——因為兩個各自沒有說出口的事,因為一些超脫常理的直覺,在某一刻,他們的距離忽然變得很近很近。
皓沐趁機親了親顧晚洲的臉頰,然後無辜的抬起眼睛,一笑:「對不起,顧老師,我沒有忍住。」
「今天我是病號。」皓沐指了指額頭上纏著的繃帶,「可以有一些特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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