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關勛搖頭,不斷後退,「你只有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快?!不可能!」
「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皓沐露出不解的眼神,並嚴肅指正道,「請不要懷疑公安機關的工作能力。」
關旭愣住了。
皓沐便繼續往下說。
「歡送會?根本和白鴿沒有關係。」皓沐盯著關勛,「那只是你一意孤行借著白鴿的名義創辦的組織!太沒格調了,你真的太沒有格調了。」
「白鴿只能是一個人,不能是一個組織——那樣太沒勁了!」
「可你卻沒有辦法和他共情,你沒有辦法理解他的這種想法。」
關勛的手臂在顫抖,他根本無法控制住骨骼肌的戰慄。
皓沐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寒,冰錐一般狠狠刺進他這個將死之人的心裡。
「想讓他看到你?不可能。」
「你們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仿佛血液倒灌,關勛的身體漸漸涼了下來,驀地,他後背一顫,緩緩看向走廊盡頭的那個畫作——他忽然意識到某種可能性。
無法共情白鴿,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以他的名義創辦了歡送會,讓警方盯上他。
懷揣某種挑釁的目的靠近皓沐,被他審視,暴露。
他對白鴿沒有一點用處,甚至,是一個拖累。
他所認識的白鴿,會如何對待一個拖累?!
畫作上的鐘樓晃動,詭異的鋼琴曲響在耳畔。
關勛的瞳孔逐漸散開。
大腦像是被浸入海水之中,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這是一種什麼狀態,他實在太熟悉了。
他逐漸失去自己的意志,失去了對整個身體的控制權。
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他明白了。
他試圖用暗示的方式操控他人,自己同樣早已將這類暗示刻在腦海中。
他用暗示模仿白鴿。
白鴿卻要用同樣的暗示除去他。
關勛從口袋裡取出刀片——他甚至不知道刀片是什麼時候放在口袋裡的,也許是一開始,不過他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沒有任何意義。
刀片鋒利,已經劃破了他的掌心,劃破動脈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怕刀片不能奪走他的生命,但只要暗示不解除,他就不會停下自.殺的動作。
疼。
關勛閉上眼。
怎樣都好。
在過去很多時候,他總是會出現某種沮喪的情緒。
無所謂吧。
他這樣想。
反正他的人生從始至終都是一場木偶戲,他從來沒有辦法選擇。
正如月球始終圍繞地球轉——難道月球就有得選擇麼?
絕望之中,關勛放任自己沉進疼痛卻不自知的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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