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想問的是，那個人你現在也還在暗戀嗎？

但他不知道怎麼的，一觸及蘇景那恍然不在人間的疏離姿態，就問不出來了。

經過這麼久，他已經對新嘉賓們沒有了之前那種仰望的感覺，卻還是不敢觸碰蘇景一截衣角。

這個人真的是太冷了。

其實哪怕是這個問題，他都怕蘇景會用冰冷的一兩個字敷衍他。

比如「嗯」，比如「啊」。

朱笑楠天生玩得開，不怕丟臉，可次數多了，也是會不爽的。

可他又忍不住不問。

不敢想像，如果蘇景曾經暗戀過誰，會是什麼樣。

那既然他能暗戀別人，就有可能還會暗戀另一個人。

如果能被蘇景暗戀的話……

啊啊啊！

光是想像，朱笑楠就覺得自己要高.潮了！

多有成就感！他能跟人吹一輩子！

問，當然得問！

哪怕被當場凍死，哪怕會被觀眾說熱臉貼冷屁股那也得問！

朱笑楠舔了舔唇角，有些忐忑地等著蘇景回應。

蘇景卻輕輕嘆了口氣。

他微眯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擋住細碎的眸光，聲線柔緩低沉。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啊？」

朱笑楠一臉懵逼。

他只覺得蘇景的聲音很好聽，這副表情很醉人，眼裡的憂鬱很讓人想要探尋，但他卻搞不懂為什麼這人突然念起情詩來。

不過是問他有沒有暗戀過人，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那麼難回答嗎？

朱笑楠不解，黃一諾也大為驚訝，囁嚅著：「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卻沒有人回答他。

原本火熱的氣氛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凝滯下來，剛剛熱鬧鬧的這個空間居然有一瞬間沒了聲響。

朱笑楠：「……」

黃一諾：「……」

這時，柳紫絮眸光濕漉漉地看向蘇景。

他雙手在胸前微合，像是嚮往，又像是崇拜。

「哇……」

「蘇景，你真……」

他說到這裡眼神有些懵，仿佛宕機了，話也停住了。

蘇景聽到他喚他，視線倏然抬起，靜靜地看著他。

柳紫絮想了一會兒，終於把話給接上了。

他說：「你真動人啊。」

全場：「……」

陳祖耀白卷了卷衣袖，把新開的酒喝了一口，放下酒瓶，視線放在柳紫絮因為撐著臉而微微鼓起的面頰。

他沒有說話。

藍蔚航也喝了口酒，看了柳紫絮一眼，又把那酒給放回了地上。